“若是你想走便走吧。”

男子握住榻上人的手“我为何要走？”

“我不过是个盲女，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就算我对你……”对你有恩，话还未说完，女子便觉得唇间一热，软软的，像是……

“从无所谓恩情，若非喜欢便不会随你。”男子扶住女子的头，在额间印下一个吻“你这双眼，我会为你治好。”

弹指不过数年---------

“来，慢慢睁开眼。”

女子慢慢睁开眼，刺眼的光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别怕，慢慢来。”男子小心地诱哄着她。

“妄月，我看见你了。”女子开心的搂住男子的脖子“你比我想象中还要美。”

“傻丫头，哪有用美形容男子的。”女子调皮地扯下妄月眼上附着的白绸，妄月并无双眼，有的只有两个空洞。

“妄月，你的……”

“傻丫头，用我这双换你那双足矣。”

“可……”

“你是鲛人一族的族长，如今你有了双目，不再会有人笑你盲女了。”妄月笑着，将白绸绑回眼上。

“妄月。”

“嗯？”

绮月看着眼前的男子，做下决定“以后我就是你的眼。”

妄月苦苦地一笑“好。”

世间之事哪有遂人愿，天意只爱弄人，司命之事，终是掩不住。

“大胆司命，竟私犯天规，天帝命我们收你官职法力，命你即日起前往往忆城守城。”

“守城？司命？”绮月不解地看着妄月“这是怎么回事？”

“看你我多年交情，给你些时间吧。”

“仙君这么做不好吧。”

“出了事本仙君负全责。”

妄月向仙君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仙君遂带人退出院子。

“妄月，这是怎么回事？”

妄月叹了口气“我是天界的司命仙君，我这双眼可以看到未来，窥测命运，我将眼给你便是犯了天规戒律，天帝怎会放过我。不过尚好他们未发现我将双眼给了你。”

“那我……还……”

绮月话还未说完就被妄月捂住嘴“你不是还有想看的东西，想去的地方吗，这几千年来我看到的太多太多，生老病死，离合悲欢，如今看不到反而是解脱。本打算陪你去你想去的地方，如今怕是没机会了。”

绮月把头埋在妄月胸口“妄月，我跟你一起走。”

“你放的下你的族人吗？”

绮月沉默了。

“你放不下他们因为那是你的责任，你的使命，而我并未做好自己的事，所以我该受罚。”妄月轻轻地安抚了下绮月“我们还有机会在一起的，我将我的寿数分给了你，只要等总有一天，总有机会，我们还能再见。”

“我等你回来。”

“君当作磐石。”妄月见绮月半天不做声，轻轻拍了拍她“月儿，嗯？”

绮月忍下泪“妾……妾当作……蒲苇，蒲苇……蒲苇韧……韧如丝。”

“磐石无转移。”妄月轻轻摸了摸绮月的头“傻丫头，等我回来。”

“嗯。”

“司命，该走了，再拖下去，我不好向天帝复命。”

“月儿，我走了。”

“要记得回来。”

“千世万世，无论何处，我的心都在你那。”妄月走出门“祁阳，我们走吧。”

榻上女子皱着眉，紧闭着眼，很痛苦的样子。

侍女连忙走过去，轻轻唤着女子，想把女子唤醒。

“主子，醒醒，主子。”

侍女见女子没反应，轻轻摇了下女子“主子，快醒醒。”

女子挣扎着醒了过来，竟又做了那个梦，这么多年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噩梦。

“主子，喝杯茶缓缓。”

“嗯，你先退下去吧。”女子静静地坐在桌边，眼底是无尽地悲哀。

妄月，你何时才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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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