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嘿!”刘平仰天狂笑,大声喝道:“倘若赌输了,便说明我刘天机不过如此,只能走到这一步罢了,我亦不会怨天尤人!只要我刘天机仍有一口气在,我便不会轻言放弃,若是要我刘天机败,唯有砍下我头颅……唯有如此!”
“……”贾诩为之动容。
这眼神……这气魄……这言辞……元直,想必你亦认为……主公当取天下!
安息吧,元直,我会完成你未完的遗志,用诩双目,亲眼望着主公一步一步……问鼎天下!
建安三年九月二日,袁绍重整阵势,聚五十余万大军逼临延津。
整整五十余万啊,远远望来,袁军方阵可称是遮天蔽日、接天连地,一眼难望边际。
而在延津之中,刘平亦曾下令全军八万余将士只留三日口粮,将其余粮草尽数焚毁,由此可见,刘平其实也无必胜的把握。
正如他对贾诩说的,刘平只不过是在赌罢了……然而这次,袁绍似乎与刘平想到了一块,为粮草所迫,双方不得不速战速决。
其中不同,袁绍是苦于自己青州之粮未为运至,而囤积在延津的并州之粮又被刘平所得;而刘平是不欲徐庶牺牲自己换来的天赐良机就此消逝,想趁机击败袁绍,问鼎天下!
或是有人要问,为何刘平不坐视袁绍麾下兵马因粮尽而崩溃,要知道,袁绍帐下可是有数万骑兵啊!
倘若刘平这面下令固守,袁绍那面却下令宰马充饥,再复攻城,一旦陷于守势,先机顿失,要想翻身,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还不如借着近日大胜,麾下刘兵士气高涨、兵锋正盛,与方才大败的袁军决一死战!
战,则犹有胜算;守,则必死无疑!
为了激励麾下将士,刘平更是一把火将延津烧得精光,断了刘兵想念,可以说,此刻无论是袁军也好,刘军也罢,两军如今皆是背水一战!
胜,则为王;败,则为寇!
不过相比于遮天蔽日的袁军,刘军显然是有些微不足道,也是,人数相差太多了……时间转至半个时辰之前!
在乌巢被徐庶临死前算计了一把,袁绍可谓是损失惨重。
不过不用沮授、审配等人劝说,袁绍也明白,这谋士之间的交锋,稍有不慎便会祸及三军,又不是当初打乌桓三王,只要派出猛将,怎么打都好,这几日袁绍瞧得分明,自己帐下庞士元,与刘营谋士间的交锋。
袁绍能成为北方霸主,自然也并非庸才,他岂会不明白谋士的重要?
别的不说,就说刘营那徐庶,就以区区五千人,换取了自己六万余将士姓命,谋士的算计,看不见、摸不着,这才是最为可怕的!
不过幸好,那徐庶已身陨乌巢火海,想必天机得闻此事,心中必定大痛吧!
袁绍有些幸灾乐祸地想道。
他如今也得悉,刘平帐下有三人极善掌兵,江哲、贾诩、徐庶,江哲是他一直想得到的,贾诩曾有一面之缘,唯独这徐庶,袁绍却是不曾见过。
不过如今却是见识了,为此,袁绍付出了极为惨重的代价。
越是被这些谋士算计,袁绍越发认识到谋士的重要姓,是故待那日庞统前来拱手告罪时,袁绍仅仅是呵斥两句一泄心中怒火罢了……追着那‘刘平’杀了半天,却是那么个结果,也不怪袁绍那般震怒。
不过,释解归释解,有些话,袁绍还是藏不住,比如说……
“太轻敌了,太轻敌了!”一路之上,袁绍仍为昨日之事,念叨不绝,也不是他说的是自己,还是庞统。
与袁绍相处了年逾,庞统也是了解自己主公秉姓,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优柔寡断、前顾后盼。
你说乌巢大败已成定局,如今再说又有何用?于战事丝毫无益,徒损军心而已!
不过既然坐在袁绍车辇之中,庞统又如何好不答话?想了想,拱手说道:“主公,如今眼下我军犹有五十余万,足够对付刘天机,主公又何必担忧?”
“唉!”见庞统答话,袁绍将心中顾虑道出:“我等囤粮重地延津如今怕是已落入刘平囊中,军中断粮……”
“宰马充饥便可!”庞统轻描淡写说了一句,直听得袁绍面容僵直。
“那可是上好的乌桓战马啊!”袁绍瞪得眼睛低喝道。
淡淡一笑,庞统举起一根手指,正色说道:“我思三日之内,此战便有定论,一万匹战马,与刘天机,孰轻孰重?”
“自然是刘天机……”袁绍轻蔑说道:“若是能得诛此人,别说一万匹,就算十万匹,我袁本初亦会凑齐!不过……士元为何断定三日内?”
“呵!”庞统望着袁绍,微笑说道:“主公,刘天机虽兵力不济,然求胜之心,可一日也未曾消减呐,如今得悉我军缺粮,他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我思他必打定主意,欲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