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已过,将近丑时,四周除了偶尔刮过、呼呼的风声之外,不曾有丝毫异样。
“将军,”张绣副将王冉凑上前说道:“袁军当真会偷渡过河,经过此处么?”
“你问我,我问谁?”张绣翻了翻白眼,低声喝道:“既然我等领命在此,就算袁军不曾过来,尔等也与我守至天明!”
“是!”王冉面色一正,抱拳应道。
不过话虽是这么说,随着时辰的渐渐逝去,张绣有些没有耐心了。
也是,任谁漫无目的傻傻站了一处,总是会心中烦躁的。
忽然,不远处的草丛发出一身稀稀疏疏的声响,张绣眼神一凛,正欲喝喊,却发现草丛中钻出数人,正是他自己派出斥候。
“启禀将军,小的不曾发现异状!”那些刘兵走至张绣面前恭敬说道。
“唔,你先下去歇歇吧,”张绣点点头,随即转身对自己副将说道,“王冉,再派一对将士出去探查!”
“是!”王冉抱拳应命,指了数名士卒叫其出去巡查,随即转身对张绣说道,“将军,这已是第四拨了……不如我等前去黄河边看看,看看袁军是否搭起浮桥,可好?”
“愚蠢!”张绣撇撇嘴,哂笑说道:“黄河河岸连绵数百里不止,袁绍那浮桥有多大?难不成我等还一路探查过去不成?万一我等离了此地,袁军却是来了,你项上那吃饭家伙还要是不要?”
“额……”王冉闻言,想起军法,感觉脖子有些凉飕飕的,讪讪说道:“那……那我等还是尊令守到天明罢了……”
“嘿……”张绣怪笑一声,顺着树干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脑袋,闭着双目说道:“我暂且养精蓄锐,你等好生敲着,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当即叫醒我!”
“……”王冉眼皮一抽,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估摸过了一盏茶功夫,王冉用战马上的湿布擦拭着剑身,回头望了张绣一眼,见张绣竟微微发出鼾声,便起身走了过去,轻声唤道:“将军,将军?”
“叫什么叫,醒着呢!”张绣不耐烦地说了一句,双眼依旧没有睁开。
“将军!”忽然,王冉指着远方一处说道:“将士们回来了!”
“唔,再派!”张绣下意识说道:“不停地派人前去探查,直至天明!”
“将军,将军!”王冉正要遵令下令,忽然回来的那些刘兵径直奔至张绣面前,抱拳急声说道:“将军,前方十里外,发现一路兵马,非是我军,径直朝此地而来,唔,此刻怕是距此只有三五里之地了!”
“什么?”张绣眼神一凛,低头暗暗一思,凝神问道:“来者多少兵马?”
“我等不敢近前,只在远处探视,似乎不下三五千!”那刘兵抱拳说道。
三五千……此处我军只有路昭的五千人马,不过主公只叫路昭把守营寨,作为疑兵,他是断然不可能率军而出的……莫非真是袁军?
莫非当真被军师算到,袁军当真渡过了黄河?
张绣心下一惊,转身对自己副将喝道:“王冉,通知将士,依计行事!”
“是!”王冉不敢怠慢,当即便下去准备了。
若是当真被军师算到……军师不简单呐,或许与主公不相上下……奇策奇策,胜在出其不意掩其不备!
也就是兵书上所说的‘兵贵神速’!
庞统用兵,当真是深得其中精髓,一面在一盏茶功夫内搭其浮桥,一面叫高览早早点起五千兵马作为前部,踏浮桥而过,急袭刘艹主营,而与此同时,其他部队依然在徐徐过桥。
虽说此桥充其量堪堪能并排走十人,然而庞统能在刘军眼皮底下搭建此桥,袁绍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有叫麾下将士速度渡桥。
而高览那五千军,自然不必再说,是冲击刘军主营的先锋,自渡过黄河之后,便急行朝刘军主营方向而去,不敢有丝毫停留。
可惜,这一切似乎已在贾诩计算之中,张绣所在之处,正是高览必经之处!
“将军,前方发现刘军!”
“什么?”高览面色大变,心下暗暗说道,怎么可能,军师之计就连主公……咳,就连我等也想不到,刘军中竟然有人能算到?
正在他心中又是惊疑又是急怒之时,两军撞面了,只听对面那刘将诧异问道:“你等是哪位将军麾下军士?为何前来此处?”
唔?他将我当成了他刘军?高览心中转过几个念头,忽然醒悟过来。
此必是刘军探马!
“果然不多!”凝神望了一眼远处,高览心下大喜,暗暗吩咐左右说道:“待再靠近一些,我等猝然发难,断然不可叫此路兵马回去通报,速战!”
“是!”左右副将点了点头。
“你问我等是哪位将军麾下军士,那你又是哪位将军麾下?”高览一面与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