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橙没有说话,良久的沉默,直到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到室内的地板上,那一丝温暖融化了这个房间里的冰冷。
“你是你,我是我,”余橙说道,“我是不会利用他的。”
“余橙啊,”秦连焕把玩着手里的防风打火机,饶有兴趣地说道,“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怜惜啊。”
“怜惜?”余橙问道。
“为情所困的人都是不自知的啊。”秦连焕说道。
“你在说些什么?”余橙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没什么,”秦连焕笑了笑,“我只是想告诉你,不管你和齐修是什么关系,他这个人我是志在必得。”原本平静的语气中,突然带着一丝张狂,九分自信,一分高傲。或许这才是秦连焕本来的面目。
余橙一听,眼神一冷,“你这是挑衅?”
“不,我不是挑衅,我只是劝告。”秦连焕的语气从那一瞬间的飞扬跋扈逐渐变得柔和些。“看在我们的交情上,既然你不想利用他,我奉劝你离他远一点。”
“哼,这一点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吧?”余橙不屑地说道。
“信不信由你,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秦连焕就起身朝房外走去。
“慢着,”余橙背对着秦连焕叫住了他。
“怎么?你改主意了?”秦连焕说道。
“……你是因为秦……前任组长的事而需要他么?”余橙想了想说道。
“道不同不相为谋,余橙,既然你已经有了决定就不需要再多问其他的。”说着秦连焕就走了出去。
余橙一个人在房间里站着,对着窗外逐渐升起的旭日发着呆,经历了一夜黑暗之后,带着希望的金色光芒又普照着大地,可是有些人而言似乎永远没有机会见识到太阳的光辉带来的喜悦和热烈。余橙就这样一动不动站着,直到她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
“咦?今天你这么早就来了?”宁堇悦耳的声音在余橙耳边响起。“你昨天没睡好哦?”宁堇看着余橙的脸色略微有些憔悴。
“没有,只是半夜有点不舒服。”余橙躲闪着宁堇关切的眼神。
“诶?就你一个人?老大呢?”宁堇环顾了房间一周发现只有余橙一个人在这里,那个像牛皮糖一样黏在这里被他们称为“老大”的秦连焕今天居然没在,这倒是相当出乎意外。
“不知道,没看见他。”余橙撒了一个小谎,她并没有看出来宁堇在试探她,有些人只是把自己包裹的比较严实而已,可是并不善于说谎和猜测他人的意图。
“你要不先回去休息吧?”宁堇说道,“老大那边我跟他说就是了。”
“嗯。”余橙点点头回答道。“有什么事给我说一声。”
“嗯。”宁堇答应道。宁堇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知道余橙是那种倔强的跟个小孩子一样的人,她不想说的事,是问不出来的。
余橙都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到齐修家的,感觉恍恍惚惚就回来了。余橙开门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到谁一样,即使她知道那个人是怎么也吵不醒的。余橙路过齐修房间的方面,突然停住了,她不由自主地去打开了齐修的房门。动作很轻,轻的只有门带过的一丝微风,默默地看着那个躺在床上睡相并不好看的少年。薄毯的一半已经被他压在了身下,也不知道他半夜是怎么翻滚做到这样的。手和脚四仰八叉地摆在床上,毫无一点美感可言,真的是睡相极差。可就是这个睡相极差的少年却让余橙因疲惫而有些无神的眼神变得阴晴不定,时而眼波流转,轻抿薄唇,时而幽幽郁郁黯然失色。
少年的一个翻身,惊醒了思绪无限的余橙。看着还在熟睡,根本没有危机感齐修,余橙一时有些气结,真想狠狠地冲过去一脚踹到他脸上,告诉他都要大难临头了,你还在这里睡觉!还不快收拾东西逃命!
可是余橙不能这样做,或者说这样做才是把齐修推进火坑里,有些事情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这在余橙很小的时候就明白了。
看着熟睡的齐修,余橙暗暗下了决定,她要证明一件事,这件事她必须要完成,想罢便转身朝外面走去。
还在梦乡的齐修并不知道,有些人为了他在他还躺在床上享受安逸的时候,却在外面奔波,仅仅是为了这个睡着了就谁都叫不醒的熊孩子。齐修更不会知道,此刻的酣睡的自己已经变成了许多人眼中垂涎的“唐僧肉”,所有的眼神之中都透露着如饥似渴的光芒。这些齐修都不知道,所以当有一天他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已经太迟了,那个时候的他只能在各种人之中苟延残喘,因为他并没有意识到,猎人对于猎物的包围从何开始。
……
银城的初夏天气无常,上一秒还是艳阳高照,下一刻也许就是倾盆大雨,这一场雨来的异常突然,毫无预兆,晴空之下便是瓢泼大雨。无数在路上行走的人们猝不及防,慌乱的找一处可以避雨的地方,或是便利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