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术师对打,就算不重视棍术,但对他们来说,以下犯上的行径太具挑战性了。
“那这样吧,”武定田边说边从身后的腰际抽出一条黑布来,“我将眼睛蒙上,你们谁进攻都可以,就算是暗器也无妨。”话说完,他已把自己的眼睛瞬间蒙好。武生们一看,心中着实不解,事情为什么会突然间到了这步田地?难道眼前这位棍术师真有难以想象的功力?就在大家犹豫不决之际,突然人群里有一个已经完全失去耐性的声音破口而出:“都散开!是懦夫的就往后退,武师不是都说了嘛,点到为止,还怕什么,赶紧散开!”没等人们找到发出这声嘶喊的主人,人群已在零零散散于人群中的激进之徒的带动下,轰然散开,顷刻间就将武定田围了起来。
训术场上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而这种气氛的源头便来自于此时一本正经的武定田。只见他一手负于身后,另一手探出胸前,双脚前后定跨,脸上除了多了块黑布条之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感。众人见他既已如此,心想这是要非打不可了。当即,一个武生就开始慢慢地向他逼近。
从那武生迟缓的脚步以及飘忽不定的眼神来看,他仍旧不敢肯定眼前的这次契机。他手上并没有拿兵器,只是同武定田一样,将一只手慢慢地伸在身前。他是想赤手空拳与他打打看,因为他并没有看见武定田手里拿有兵器。虽然不能确定这样能不能赢,不过至少不至于落下话柄,以免“胜之不武”的后话滋生于周遭同门的唇齿之间。
当他的手快要碰到武定田的手时,没想到却是武定田首先做出了反应,手腕一转,手指指背便“啪”的一声拍在了他的手上,随即手又重新恢复到原来的定式上,并没有继续使出招法。一众人等看出这是在打消他们的顾虑,以免会担心蒙上眼睛的他就接不到攻过去的招式了。武生们有感于武定田的这份洒脱,所以决定还是先给这两个人一点时间,暂且选择了按兵不动。
那武生见原本还同自己一起逼近的人们皆已站定,心里也就越发得忐忑起来。不过,求胜心切的品性,以及美好愿景的驱使,使他选择了咬紧牙关。于是,二人开打。
从两人的你来我往中一眼就可以看出,武定田手上并没有使出多少劲力,好似只是在试探那武生的功底。不过周遭的人却有些不耐烦起来,他们并没有因此而觉得武定田有多厉害,反倒认为是那武生功力不济,连一个手无寸铁的“盲人”都摆不平,却偏偏又迟迟败不下阵来。为此,每个人脸上急不可耐的隐忍便若隐若现。作为跃跃欲试的评头论足者,通常的情况便是如此,在合理的出手时机到来之前,一定要保持足够的深沉。
而更加让他们彼此不解的是,竟然再也没有另外一个“一点就着”的主儿,来吹起围攻的号角,好让大家可以名正言顺地出招。想来是都不愿愿意来当这样的角色,一来,他们不能确定,武定田是否真的是看不见了;二来,这样的角色,过多得是会被认定为弱者。他们一不想成为武定田心目中不择手段的“狠角色”,二不想成为他人眼中的弱者。
而从此时的局面来看,比之他们,似乎还有更加“不知进取”的人存在。在人群中的最外围站着些仍旧似乎无动于衷的人。最紧凑也是最招惹眼球的依旧是那六个女孩。她们“甘居人后”的原因想必是明显的,除了在通常情理上没有竞争优势外,她们还需要保持那份矜持,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她们潜在的“领袖”也没有任何举动。
“喂,你说,我们真的要围攻武师吗?”伊雪面无表情地问道。“不知道,不过应该……大概不会到那种地步吧。”安玫同样目光凝视着前方回道。“你不觉得,我们没有胜算吗?”“看来你已经看出武师的道行了?”“这个倒没有,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确能够以一敌百。”听到这话,安玫不自觉地扭过头来,看了看伊雪回道:“真没想到,这话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这有什么,该服的就得服嘛。”“那过会儿群攻起来你出不出手?”安玫再次看向人群中心平静地问道。“嗯……看情况吧,不过,你要是不出手,我甚至怀疑武师会责备你,说你瞧不起他。”安玫眼珠一转,好似没听懂一般,又接着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会知道谁有没有出手?”“当然,就算他真的是蒙住了双眼,记住一百种进攻方式也并非难事。”“那看来我们不得不做‘败者’咯?”“应该是吧,唉……就别矫情了,能败给这样的高手,也是你我三生有幸嘛。”
不多时,那武生已开始晕头转向起来。人群中已有人开始不忍心再看,他们开始同情他。他连武定田的一只手都没能赢得一招半式,这对于一个寄希望于武功修为来出人头地的武者来说,是一次夺魂索魄式的打击。猛然间,武定田顺势稍一用力,便把他生平平稳稳地推离了自己,直到离自己十步之遥的地方,才微微一个踉跄便站定不动了。
人们惊讶之余淡淡地看着那武生,只见他眼神仍旧有些迷离,脑袋左右摇晃几下后,方才定下神来,满脸沮丧跟羞惭的神情。他慢慢地抬起头来,看了看十步外的武定田,见他依旧是那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