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劝你们还是要走正规途径,别去做那些即丢训术师的脸,又丢一大队脸面的事,更何况你们自身也要知道体面。”
“那进去之后,是不是就可以抄录术谱了?”又有一个武生问道。“呵呵,”战仕锦露出了罕见的笑容说道,“天下没有那样的好事,你只能带着脑袋进去,在规定的时间里能记多少就看你的天赋了。也不要想随时都可以进入,一年之内最多只可进出三次,每次一个时辰。”武生们也都觉得这问题很可笑,但又恰恰迎合了自己的心思,有人能替自己愚蠢,那是最好不过的事了。得到的答复即便知道不会有“意外之喜”,可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失望起来。一个时辰?一年才三个时辰,那有个屁用!能尝到肉本就是件难上加难的事,肉到眼前了,却又不让尽情享用,委实够折磨人心的。
好在此等关乎名利仕途的大事,多数人还是选择抱有那微乎其微的希望,相信自己一定会是那拥有三个时辰的人,即便对自己“肠胃”的消化能力没有多少信心,可做一个能够吃到肉的人,仅就这点,足够让他们血脉喷张得了。不过他们此刻的神情,只会是一片沉静,只多两眼放光,面带笑容地仰视着台上的人。有些人的笑容虽不能完全归纳为是在迎合战仕锦,可一定会有一些远见卓识之人,仅就眼前的形式,意识到了此种拉近与战仕锦之间距离的方式。
然而,战仕锦看着那一双双饥渴难耐的眼睛,却是满心的无奈。本来他如此云淡风轻的向他们讲述此事,只是考虑到他们总有一天会知晓,也定会有跑到自己面前,要求对其进行考核,索求进入资格的那天,可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事。往届的经历使他对此类事厌烦不已。找上门来的人,多数情况是十个人有九个半不合水准,他还要公平对待,让其挨个儿表演,看完一套套令自己作呕的枪术,还要不伤其自尊的情况下,委婉地指出几点连傻子都能看出来的不足之处,让其不失信心的再回去练习些时日。可没过几天又再次找来,再看,还是不行,警告其不要急于求成,不得再轻易前来叨扰。久而久之,耐心消磨殆尽,而武生也被他逐渐严冷下来的态度吓得望而却步,他也就成了他们眼中冷酷严厉的狠角色。
此番对他们主动讲述,旨在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轻易去添他麻烦,哪成想,并没有得到想象中的成效。无奈之下,只好进一步吐露心声道:“关于枪术,如今是普遍渴望精进的兵器,练的人多了,优异的人也就多了,同样的,考核的水准自然也就相比于其他兵器高得多。所以,只有对你的枪术水准足够自信时,再去找我也不迟。再者,你是什么水准,平日里我是能够看到的,所以,轻易不要有那个自信。”
底下的人听出了这话的意思,就算有咒骂的冲动,也不会轻易改变已经努力保持了很久的平静,他们只是好似无意的在左右摇摆着脑袋,跟身旁的人做着眼神上的交流,一副好似是在极力摆脱什么的样子。历经时间的消磨,人群中的黄搏倒是放松了对自己的关注,同样对听到的一切有着情绪上的起伏,以致后来,不自觉的也在做着摆脱“心神侵扰”的抵抗举动。
暗自左顾右盼之时,眼神恰巧对上了安玫迷人的双眼,两人不约而同地冲对方轻轻微笑,只是黄博的笑依然透露着若隐若现的苦涩,而安玫的笑却包含着恰够被黄搏捕捉到的宽慰。但只这轻轻一笑,便已足够二人一同化解开阻隔在中间的那薄如蝉翼的“壁垒”,大概也只有两人共同努力,才能够安全消除殆尽。
除此之外,相视一笑后的下一个神色,便是在交流着对战仕锦所说的心照不宣的看法。待各自不约而同地收回视线,彼此便开始回味或全面解读起对方的心思来。黄搏从安玫的眼中能够看到一份坚定,他想,这应该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以及对进典藏室的决心,这令他佩服不已。
而安玫却也在他的眼中捕捉出同样的内涵来,不过却是转瞬即逝的存在。对安玫来说,即对之惊奇,又对其惋惜。惋惜自不必多说,她天生流于体内的特质便是充满着自信,而对于没有自信的人,她向来如此。而惊奇的是,如此身手之人,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之下,还能有如此深刻的东西从眼神中不经意地流露出来,而且,这大概是连他自己都不曾晓得的事。自此以后,即便黄搏再怎么不堪入目,安玫也总是因那个眼神而告诫自己不要去轻视他,认为他一定有着未曾显露的过人之处。
战仕锦给了他们足够长的时间来领会自己的话,直至钟声传来,他才把视线从讲案上抬起来,扫视了一眼众武生,说道:“下节实训,提前到训术场集合,不准迟到,散了。”众人齐刷刷地站了起来,轻轻地鞠了一躬——这是剑术课之后,被叫到觉醒阁去的王纯仁,从孙二虎那里领来的最新指令。
由于孙二虎自己的疏忽,没有在第一堂课之前提醒他们对训术师该有的礼数,而打剑术师室传来单雄志的牢骚声时,使他越发疑心是因“自家兵士”不知礼数所致,于是特传王纯仁去了解上课时的状况。得知是因选剑术助教而惹气上身后,才终得解脱。接着立马跑到枪术师室,事先告知战仕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