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不起了,三十六根银针一百零八个穴位……”清风兴奋得有些语无伦次:“一点都没错……”
沈平金不知道清风什么意思,百里渊可明白。
刚才他给吴婶施针,同时用了三十六根银针,一共扎了一百零八个穴位,最关键的是每个穴位所用的力道均不相同,而且每一针首尾之间不能有空隙,所以手法必须非常快,否则就达不到效果……
“哦,那你还看出了什么?”百里渊知道师兄教过清风,虽然没正式收他为徒,可按照他们师门的规矩,清风已经是师兄不记名的弟子了,他不介意教导清风一番。
“我看到了……”清风还没来得及回答,沈平金却忍不住问了出来:“你每次施针,好像都有一道光……”
“好了,现在病人马上就醒,可以叫他们进来,一会给她用上汤药就无碍了!”百里渊忽然打断了沈平金的话语,眼中闪现出一丝异样的光芒……
“你也看见了,百里先生施针真是快如闪电,是不是!”清风听到沈平金的话,却理解成了另外一回事。
“是啊,太快了……”沈平金感到百里渊好像不想谈论这个话题,只能顺着清风的话说下去。
就当是动作太快,反射的光吧……
沈平金虽然坚信那白光不同寻常,可百里渊不愿示于人前,自己又何必追根究底!
很快,守在外面的众人得到消息,都激动的涌了进来。
“多谢掌柜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杨守信看着呼吸已经恢复正常,脸色也由苍白变得红润的母亲,心中非常高兴。
“不用谢我,一千两的诊金我自然会尽心!”百里渊淡淡一笑。
“啊……”杨守信呆住了。
他哪有一千两银子给大夫啊!
“你这是讹诈!早知道诊金这么贵,我们不医就是……”杨忠厚跳出来,指着百里渊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也觉得我是讹诈吗?”百里渊根本不理杨忠厚,转过头去问杨守信。
杨守信涨红了脸连忙摇手:“不不,掌柜的妙手回春,收多少诊金都是应该的,只是……”
杨守信心中苦涩,自己虽然是在苏州的金铺,可只是个刚过学徒期的新人,收入低微。
这个行当虽然每天跟金银玉石打交道,获利颇丰,可除了天赋,还得耐得住漫长的学习阶段。
先要在金铺柜台做一年的伙计,每天迎来送往和各色客人打交道,接着给工匠师傅打下手,学艺两年;两年后如果有悟性,才可以帮着师傅打造一些简单的金银玉器,如此三年后,经过考核最终才能单独操作,成为师傅……
按照正规流程前三年学徒是一点收入都没有的,可杨守信虽看起来高大蛮笨,其实却是个心灵手巧的忠厚之人,所以伙计只做了半年,打下手也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被金铺的掌柜特准跟着大师傅开始打造一些简单的物件了。
如今他在金铺已经整整三年,虽说已经有了月钱,可那笔钱跟大师傅比起来实在是少,只够糊口,再加上奶奶时常生病必须贴补家用,所以他根本没存下什么钱。
金铺掌柜看他踏实肯干,心灵手巧,答应了他再过个一年半载就让他独立操作成为金铺的大师傅,到时候不但月钱提高,自己打造的物件卖出去了还能有不菲的提成,到时别说一千两银子,就是再多也不是问题。
可那都是以后的事,眼前他哪里去筹这笔钱?
“掌柜的,能不能通融通融……”杨守信脸像滴血般红,开口赊账实在让他为难。
“呵呵,不用为难,沈家小公子已经认下了这笔账……”百里渊看出了杨守信的心意,不再为难他。
“多谢二位恩公救命之恩!这些银子我一定会归还……”杨守信心中感激沈平金和百里渊,扑通一声跪下咚咚咚连磕了三个响头。
沈平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也只是赊账呢,而且真不习惯受这么大的礼。
这边杨守信感恩的施礼,那边杨忠厚不干了:“还什么还,不是说有沈家小少爷承担了吗?这些年你母亲在沈府吃苦受累的,他沈家承担些诊费还不是应该的?”
沈平金本来的好心情瞬间被破坏,正准备出手教训杨忠厚的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吴婶终于幽幽的发出一声呻吟:“我这是在哪儿啊?”
顾不得管杨忠厚,沈平金和众人连忙围了上去。
只见吴婶呼吸平稳,眼神也清明,正迟疑的望着四周的一切。
“吴婶,你醒了?”
“金哥儿,你怎么样了,身子好些了吗?”吴婶看见沈平金眼睛一亮。
沈平金听着吴婶关怀的话语,眼睛一下变得酸涩不已。
吴婶离开的时候自己还没排完毒,如今醒来第一件事竟然还关心着这件事。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