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个男人,待会儿再收拾……
说话间清风已经和吴婶的两个儿子把她抬进了屋里,沈平金跟着走了进去。
屋子房间不少,但是都逼魇黑暗,有些破旧!
沈平金顾不得细看,直接来到吴婶的床前,轻轻的揭开了被子,露出了吴婶的脸。
“唔……”芳草一见吴婶,连忙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眼泪却大滴大滴的往下掉。
沈平金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面容槁枯,气若游丝的妇人,会是前些天还笑嘻嘻唤着自己名字的那个吴婶!
“金哥儿,吴婶又给你做了好吃的,你保准喜欢……”沈平金耳边仿佛响起了吴婶爽朗的声音,这让他一下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是沈平金来到这个时空后第一次这么感受强烈,心中仿佛有一股憋不住的气,不发泄出来就不爽快……
慢慢的转过了头,沈平金一言不发的盯着跟在众人身后畏畏缩缩的杨忠厚。
杨忠厚没想到,一个只有五岁的孩童眼睛,就像一匹凶猛的恶狼一样,从中竟然感受到了真切的杀意……杨忠厚心里一哆嗦,他真的怕了!
这些年在外面躲债他过得并不好,可天生对危险的敏感让他躲过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险,这次面对着沈平金,他仿佛有了一种无法逃脱的感觉。
“不能怪我,是她……是她自己想不开要投湖的,要不是我把她捞上来,她早就没了!”杨忠厚发挥他卑鄙的特长,拼命为自己辩解。
“都怪我……要不是我信了他的话把娘骗回来,娘也不会这样……”吴婶的小儿子大哭起来,手足无措的望着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吴婶。
沈平金眼睛一亮,连忙追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这才抽抽泣泣的把吴婶投湖的前因后果说了个明白。
原来,吴婶的两个儿子分别叫杨守信和杨守义,杨忠厚躲债那年一个两岁,另一个才五个月。
十六年来兄弟俩从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一直靠吴婶在沈家的工钱才撑着这个家没散。
杨守信是哥哥,早几年就已经到苏州城里找了个金铺做学徒,平时不在家,所以就剩弟弟杨守义在家照顾瞎眼的奶奶!
半个月前杨守义刚到湖里抓了条二斤重的白鱼,准备回家给奶奶炖汤,忽然被一个邋遢落魄的中年人拦住了去路。
这个人自称是他的父亲,杨守义哪能信,当时抡起拳头就要揍这个占自己便宜的家伙。
从小母亲就告诉他和哥哥,他们的父亲已经死了,如今突然跑出来一个人自称是他父亲,如何能不叫他恼火。
可那人却赶也赶不走,骂也骂不听,死缠烂打的跟在他身后回了家。
谁知家里的瞎眼奶奶一听来人的声音,立马认出了那确实是自己十多年未曾回家的儿子杨忠厚。
这下杨守义傻眼了,他没想到这些年来母亲一直都在骗自己,原来自己的父亲还在人世……
父亲和奶奶大哭一场之后,从他这里得知自己当年赌掉的房子已经赎回来了,但吴婶平时在外做事不常回家。
于是杨忠厚让他给吴婶带个信,让她回来一趟。
杨守义不明就里,托了人捎话给母亲,让她回来一趟,谁知她让人回话说主人家小少爷生了病,暂时走不开,等过段时间再回。
这下杨忠厚恼了,命令他告诉吴婶,说瞎眼的奶奶病重了让她赶紧回来!
他本不想欺骗母亲,无奈自己的奶奶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让他听话,无奈之下他只得照杨忠厚的话做了,不过他多了个心眼,也给哥哥杨守信送去了消息!
果然,听到婆婆病重的消息,吴婶很快就回来了,谁知一进屋见到这个消失了十几年的男人,立马扭头就走!
杨忠厚情急之下,叫杨守义关上门,把吴婶困在了屋里。
杨守义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杨忠厚就逼着吴婶拿走了沈平金让她带回来给婆婆看病的十两银子,还硬说她这些年攒下的钱肯定不止这些,要她统统拿出来,并且让她把房屋地契也交出来。
吴婶不理他,他就打吴婶。
“我没想到我爹是这种人啊,不然我怎么也不会骗我娘回来……”杨守义后悔不已。
其实当时他也知道骗吴婶回来不对,可那时他心里也有一点怨气,怪这么多年来吴婶一直骗自己!所以鬼使神差的听了杨忠厚的话,谁知却是这种情况……
杨忠厚打吴婶的时候,杨守义有心去劝架,可奶奶唐氏却拉住了他,说夫妻打架是正常,哪有做子女的去掺合的啊!
听到这话他就止住了去干涉的脚步,心想等哥哥来了再一起想办法,谁知第二天天还没亮,他迷迷糊糊还没睡醒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开了门出去!
不一会杨忠厚就跑过来把他从床上拉了起来,说吴婶跑了,让他一起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