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价值观。
黄捕头听完没有出声,轻轻点了点头。
“我问你,人命和金钱哪个更重要?”沈平金忽然问芳草。
“当然是人命!”芳草毫不犹豫的回答。
有钱没命花又有什么用?
“那亲情和金钱呢?”
“应该是亲情吧……”芳草想到把自己卖到沈府的家人,回答得有些犹豫。
“你看,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但不是任何东西都能和金钱比较的。今天在我们心中吴婶最重要,所以就算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你说是吗?”沈平金循循善诱,芳草终于羞愧的点了点头。
那五百文钱比起吴婶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而且丁四明码标价,并没有强买强卖,交易结束了他又愿意多等我们一段时间,你说这样的人我对他客气礼貌有错吗?”沈平金把最后的话说了出来。
芳草终于信服的点了点头,看向沈平金的眼神满是崇拜。
就连清风和黄捕头,也细细咀嚼着沈平金话里包含的意思。
其实沈平金的话说的是最简单的道理:每个人总有一些东西,值得自己倾尽全力的付出!
一行人不再说话,各有所思的走进了这个叫杨湾的小村子。
说是村子,其实各家各户住得并不集中,房屋零零散散的分列在一条小河流进太湖形成的湾子中。
房屋大多是土坯房,黄捕头带着沈平金直奔最破落的那一座而去。
还没靠近,就看见有一堆人围在房外正围观什么。
“爹,你不能这样……”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带着哭腔远远传来。
黄捕头一听连忙赶上几步,分开围观的人群:“让让,都让让……”
“去,凭什么让我闪啊!”一个正围观得起劲的小年轻头也没回大手一挥,打掉了黄捕头轻轻触碰他肩膀的手。
黄捕头一怒,抓起小子的衣领,轻轻一提,扔了出去。
“哎呦,痛死我了,哪个王八羔子……”小年轻揉着屁股,骂骂咧咧的正准备爬起来拼命,却看见一个身着官府的捕头正怒视着自己。
“你骂谁是王八羔子?”黄捕头恶声恶气的等着他。
“我说自己,官爷息怒……”小年轻讨好的爬起来,哧溜一下跑了个没影。
周围的人发现这个小插曲,连忙自动闪开了一条路,沈平金一行平平稳稳的走进了这个破落的土坯房院子。
院子很小,一边靠墙角的地方堆着一堆砍好的柴禾,另一边屋檐下放着一个盛满水的水缸。整个院子只用木栅栏和外面隔了隔,甚至都没花心思平整院子的地面,以至于院子里零零落落的长满了低矮的杂草。
此时只见一个穿得有些破败的高个中年人,正抱着一裹被子和两个半大小子在争执着什么。
中年人好像是想要出去,俩小子却不许,整个牢牢的拽着被子的另一头和中年人僵持着。
“婆婆,这是怎么回事啊?”沈平金刚到不了解是什么情况,连忙问旁边的一个正嗟声长叹的老妪。
“这杨家媳妇慧娘病重,那个跑了不知多少年的男人要把她扔出去等死,她的两个儿子不许,这不正在争执吗!”
什么?
沈平金一听这话立马头皮发炸,怒火抑制不住的升腾起来。
仔细一看,他们手里争的哪是什么被子啊,明明就是一个裹着被子的人。
不用想,肯定是吴婶!
“全都给我住手!”沈平金发出了中气十足的怒吼。
当事人本来就在僵持着,沈平金这么一吼完全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纷纷转过头朝他看来。
一看只是个穿得精致长得漂亮的富家小哥儿,众人纷纷讶然。
这是谁啊?
看热闹的一众人纷纷询问。
沈平金也不管别人的眼光,一步一个脚印的直接走到了中年男子身边,抬起头望着他说:“把吴婶放回屋子去……”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敢管老子的事……”中年男人正准备教训沈平金,却发现一身官府的黄捕头紧紧的站在沈平金身后,连忙止住了声音。
“你就是杨忠厚吧!”沈平金开口问。
“是又怎样……”杨忠厚虽然个高,但却皮消肉瘦,眉眼间透着一股狡猾。
“找的就是你,黄捕头你说说按照大明律例,赌博赖账一跑十几年应该怎么判?抛家弃子,把生养自己的瞎眼老娘丢弃不养应该受什么罚?结发妻子病重还没咽气就准备扔出去让她自生自灭,是不是可以等同于谋害人命?”沈平金涨红了脸,语速又急又快,字字句句都敲打着人心。
“这……我……”杨忠厚哪料到沈平金竟然如此伶牙俐齿,问得他心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