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任光思索了一会儿,遂出府点兵,正好是五十名精壮将士。
李忠也随其走了出来。
就在这时兵卒牵来一匹高头大马,此坐骑跟随任光有些年头,历经小仗大战,走过腥风血雨。
任光拍了拍生死搭档:“还别说,这马和人在一起时间长了,它就通人性。”有点难受的看着用布遮盖的右眼:“当初陷入敌营,还是此马驮着我一路冲出,这只眼睛被箭射中它也未回头,后来遇到了汉中军,要不然我早已是一具白骨了。”
李忠感慨万分:“昆阳一役没人想到会全歼王莽四十余万铁甲军,当初听到莽军在雒阳集结完毕南下,绿林上下惊恐万分,兵临城下时,王凤等人本欲乞降,却被敌军主将王邑拒绝,否则的话还不知道今日是何等局面。”
“往事如烟,不提了。”只见任光一声令下:“上马!”
五十名将士齐刷刷跨到马背。
李忠见状遂问道:“这是去哪?”
任光笑道:“有客自远方来,做为一城郡守,一地之东道主,岂能不出城相应?”
阮况急问:“郡守是说驻扎城西三十里的那支铁骑?”
“方圆之内再无别人。”任光回头问道:“还愣着作甚?仲都留下看家,阮、郭二将与我前去拜访一下这支部队主将。”
李忠劝阻道:“敌我不明,郡守不可亲往险境,倘若一定要去,我一个人去便是,郡守留在府中,城内一日不可无郡守。”
“我意已决,休要劝阻。”任光不容分说。
“即便这支兵马不是王郎所部,而是上谷、渔阳所遣,纷争乱世也难保是敌是友。另一种可能乃是真定国来犯,那么郡守只带数十人而去,恐怕是有去无回。”说着话就上前拉着任光坐骑的缰绳,只见这匹老马向后退了几步,不容靠近,李忠憨厚一笑:“倔强的很,还真像将军你。”
阮况、郭唐忍不住笑出声。
任光也不计较,只是瞪了一眼:“已是四面环敌,而今所面临不管是幽州突骑,或是冀州强弩,信都郡断然难以久守。与其等敌兵临城下,不如去见其主将,来龙去脉弄个清楚。再者,不明情况,只是在这里胡乱猜测,啥用不顶。”
李忠不再坚持,拱手道:“军令如山,既然郡守执意要去,我便坚决执行将军之命。只是有两点,一则是郡守此去带上我,别让我独自留在城内,二则是此行要么倾巢而出,要么不带一兵一卒。五十手持利刃精兵随行,是征战,还是立威,会令对方戒备,还不如我与郡守二人二骑如何?”
“这才是仲都该说的,如此也好,你我二人走上一遭。”任光翻身上马:“那就走吧!阮况、郭唐二位留守府中,看着家,我与仲都去去便回。”
策马二十余里就感觉一股气势袭来,又行了几里,就看到了一座营寨。
二人躲在一块石头后看着,却不敢近前。
营寨周围数百步光秃秃一片,树木杂草皆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就是一只鸟也无法落下,一只田鼠也无处可藏。
且摆了若干火盆,要是在夜里点燃,亮堂一片,细作可就无处隐匿了。
远远看去,如此一座临时营寨竟在营外用木石构建了简易的羊马墙,要真的有敌军来袭,就会被挡在这座坑坑洼洼的矮墙外,如此以来还不成了弓弩手的活靶。
“郡守,我咋觉得不妙!”李忠小声说着。
任光转头轻声问着:“我们此行就是闯虎穴来的,再说了,离前面营寨还远……”
话未说完,就被隐藏在周围的斥候发现,任光急忙自报家门,并言此次拜营是为求见军中主将有要事相商。
如此这般,二人被带着朝营寨走去。
只见前有鹿砦、后有拒马枪,横档营寨之外。
数处瞭望台,皆有二名兵士在上探望,遥相呼应。
台上各有一有铜锣、一战鼓,倘若一人一台发生不测,则其他哨兵鸣鼓敲锣报信。
营墙里外是一低一高两排木桩,之间相隔两步,以竹板相连,上面站着一列士兵,下面乃是值守士兵休息之处,并且有暗哨藏身。
明哨与暗哨相辅相成,以确保万无一失。
进入营门,一片开阔平地,有着马蹄、车辙、脚印,乃是将士集结之处。
周围兵营分布有序,各部之间留有道路,设有茅房,不远不近处有着数座马厩。
再朝着里面走去,但见甲兵护卫,粮车环绕,此便是内寨,用空车组成中军壁垒。
进入里面,乃是屯粮之处,中军帐便在粮仓之前。
中军帐前是一片空旷之地,守卫营帐分散左右,若有战情则可迅速集结而来。
整座营寨不见兵卒走动驰马,也不闻人马嘈杂声音。
只见中军帐前竖着一根旗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