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鹤发龙伯议换帅;刘秀邓禹离邯郸(1 / 2)

槃凰缘 菩婵 2406 字 2017-05-24

话说,汉中王沉船河底消息传至蓬莱岛槃凰宫,只因妘洛身体虚弱,尚在调理之中,因而依兮接到飞骑翼槃凰玉箭之后便留童儿暂且照顾妘洛,然后连忙来到鹤发老人府邸,正好龙伯高也在,闻得此噩耗皆是悲痛不已。

鹤发老人打破沉默;“龙伯子,出了如此变故,悲痛也无济于事,节哀顺变,当下应考虑如何与公子说及此事,再者便是换帅。”

“是要告诉公子,得想想如何去说。”龙伯高情绪低落:“还有换帅,何人可担当此任?”

鹤发老人思索良久,摇了摇头:“天下如今这般形势恐怕无人可接替孝孙。”

“老哥哥乃留候子房先生后人,博览群书,通晓古今,胸藏良策,腹有良谋。”龙伯高话至此打住,目光注视在鹤发老人身上。

鹤发老人摆手道:“你所说我明白,我已老矣,再者,先祖可运筹帷幄而决胜于千里,却断然不能乾纲雄断而布盘弈天下,先有高祖之圣明,后有先祖之功名,孝孙与刘秀情况却正好相反。况且我之才不及先祖之万一,出主意尚可,何敢言与天下对弈。”

龙伯高拱手道:“老哥哥见识、胸襟、气量令我佩服。”转而又问:“还有何人,邓禹可否?”

鹤发老人不假思索:“邓仲华或许可与先祖相提并论,终归是运筹帷幄者,而非布盘弈天下者。”说罢坐了下来并招呼道:“坐下说话。”

龙伯高坐下后言道:“那以老哥哥之意该如何是好?”

鹤发老人稍作沉思:“见了公子再说。”

站在一旁的依兮一言不发,听而不语,也不知这丫头心里在想什么。

龙伯高站了起来:“事不宜迟,这便去馨寝宫。”

鹤发老人与龙伯高走了几步,然后回过头道:“若君!”

依兮回过神应了一声,便随着二人而去。

却说,刘秀在邯郸城外驻扎那些时日,同宗共祖的‘亲人’、已故赵缪王之子刘林屡屡前来游说以决堤列人之策水淹下游赤眉军,当然,此地的黎民百姓也必然难逃一劫。

刘林可不管这些,这位世代王公自幼养尊处优,结交之人非富即贵,从不与庶民为伍。

即便后来王莽代汉自立,王氏取代刘姓成为新的贵族,而汉室则是鸾凤变寒鸦,曾经世袭罔替的刘姓王族,如今削官夺爵。

而刘林此人却依然以皇亲贵胄自居,从未忘记恢复自己赵缪王的平生夙愿。

‘’陛下再造大汉,天兵所至,莽军无不望风而逃;圣驾降临,百姓无不跪拜相迎;陛下神威,官民无不奔走相告,草民、赵缪王之后刘林三跪九拜、伏地而书,钦命安抚河北官员、大司马刘秀……‘’刘林书写至此,遂停笔若有所思,接着扔下笔并起身踱步,过了良久豁然开朗。

“与其投奔刘玄而谋得一官半职,不如扶持一位天子而成为开国元勋。如今刘玄坐拥半壁江山,深居长安成内,酒池肉林、夜夜笙歌,封王者皆是绿林旧部,这个时候去投奔,他岂能看得起我这位丢了王爵的远房亲戚。”

如此深思熟虑之后,刘林烧毁了尚未写完的竹简,取出祖上藏金,购买粮草、打造兵器、招募兵马。

乱世之中,有粮草就有兵马,有财物就有勇将,有了势力就会引来贤才名士慕名相投。

短短数日,水到渠成,暴雨城潭,刘林拉了数百人队伍,说干就干,与邯郸城豪族李育、张参共谋,拥立自称是汉成帝真正且正宗的皇子刘子舆,也就是邯郸名士王昌、算命先生王郎。

却说,邓禹与刘秀相隔十年再次相逢,十年前在长安初识便情投意合,合伙做生意,所得钱财为民申冤,那个时候年少轻狂,无权无势又天不怕地不怕,得罪了皇亲国戚家奴的亲家,坐牢倒算轻的,若非邓禹把生意所得藏着掖着,关键时刻用来打通了经手此案的小吏,恐怕现在不是冤死就是将牢底坐穿。

十年后河北再会,又是不谋而合,不过,两个人脸上却多了一分沧桑,而且此次生意可是大的没边,倘若做成,便可真正为天下黎民做事了,就是到时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豪气是否还在。

这人啊,一旦到了一个更高的位子,也就越发瞻前顾后,为何呀?位子越高越容易摔下来;位子越高,率下来的时候也就越痛;位子越高,错综复杂相关联的人和事也就越多了,一旦有个风吹草动,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如果席地而坐,没人会在意的,只因天底下十之有九成九是底层人。

就说当初平民刘秀倘若真被砍了头后扔在乱坟岗,那个时候谁人会当回事,而如今一旦更始朝廷大司马、奉皇命安抚河北、代天巡狩的刘秀死在了此地,且死得不明不白。

如此则更始刘玄便可名正言顺派大军镇压所谓的‘乱军’,反正‘黑白’由其而定,谋害天子使臣便是叛逆,有了这一条便可发檄文昭告天下,再出正义之师北渡平定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