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乱之世,上到皇宫贵族,下到黎民百姓,亦或是行军之人,谁又能逃脱命运的枷锁。在这无常的世道,生命如露珠般短暂消散,人们只能在奔波中寻找答案。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滂沱大雨中,魏军和秦军厮杀的声音冲天而起,战马的啸声甚至能将雷声盖过,无尽的杀戮,血花飞溅,与雨水混合,大地被染上了一片红色。
在秦将王贲的率领下,秦军以绝对的优势打败前线的魏军,只有少数的魏军艰难地冲出重围,往魏都大梁方向逃去。
山谷中,几十号从战场逃离生天的魏军连同他们胯下的战马,都已经筋疲力尽,雨淅淅沥沥的,风吹在身上,刺骨的冰寒让他们身体不断颤抖着。
“快看,前面有一间破旧的屋子,好像是一间道观。”一个魏军嘶声喊道。
“太好了,赶紧过去,将军的情况不妙,已经昏死过去了。”另一个魏军道。
“我们想办法稳住将军的伤情,没有将军,我们回去肯定会被当逃兵处死的。”
“若是将军死了,我们就只能真当逃兵了。”
魏军抱着昏死的将军进入破旧的道观中,他们都是大老粗,只能简单把将军的伤口包扎下,其他人找些干枯的木柴生起火堆,筋疲力尽的他们横七竖八地趴在地面上,围着火堆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破旧的窗口处,一只竹管伸入,然后一股紫色的气体填满道观,吸入这些气体后,魏军睡得更沉了。
一道身影鬼魅般地出现在道观中,看着火光映照下的垂死的将军那年轻的脸,不由‘咦’的一声,似乎有些惊喜。
“原本还想着如何隐瞒身份,没想到竟然出现一个长相与我三分相似之人,而且看起来地位不低,真是天助我也。”火光下,萧逸的脸庞显得有些诡异。
把小将身上的盔甲脱掉,看到他身上好几道狰狞的伤口,几乎都是致命伤,而且失血过多,此人没救了。
几十道金针刺入小将的胸膛,阴阳真气灌入其体内,勉强吊住他的最后一口气,小将的眼睛徐徐睁开,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小铃铛,铃铛一边晃着,一边响着清脆的声音,如梦如幻,目光顿时陷入迷离。
“你叫什么名字?”
“南宫云。”
“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
……
随着最后一个问题的问完,小将的目光竟然变得清明起来,看着萧逸,断断续续地吐声道:“不…管…你…是…谁,请…不…要…伤…害…我…的…家…人…”
萧逸怔住了,有点不敢面对南宫云临死的目光,本能地点点头,他原本是抱着这个人反正马上要死了,临死前套点信息的想法。
然而,生命是无价的,谁也没有权力去挪用他人生命的最后时光,萧逸有点愧疚有点不好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小将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老兄,你放心,我不过是想借你的身份对付秦军,并非要冒充你去做什么坏事,更不会去伤害你的家人。”萧逸将南宫云的眼睛缓缓合上。
早在这场战争开始的时候,萧逸已经在暗暗观察了,他的修为已经停滞在一流巅峰好长一段时间了,无论是他,还是小黑,都需要一场淋漓尽致的大战来谋求突破。
战场上的厮杀无疑是最佳的突破场所,虽说刀剑无情,随时都有丧命的可能,但是这种无时无刻不全心投入战争,忘记一切,只凭着本能去厮杀,无穷无尽地消耗体力和精神的时候,却是最容易去冲破个人的极限。
想要进入战场,就必须有一个合理的身份,恰好萧逸有一手还算不错的化形之术,穿上盔甲之后应该可以应付的过去。
不过显然他的运气更好,竟然碰上了一个与自己相貌三分相似之人,自己的化形之术完全可以化形与之脸庞一模一样。
将死之人,意志力无疑是最脆弱的,萧逸前世也接触过催眠术,因为他研究过一段时间的精神力,催眠术正是精神力存在的力证。
没想到这半吊子的催眠术还真成功了,南宫云的基本信息都被他套了出来,有了这些信息,他就可以大胆走入魏军军营,当一名将军了。
找个地方把南宫云埋葬了,回到道观的时候,萧逸已经化成了南宫云的模样,看着还沉睡的几十个魏军,萧逸换上南宫云的盔甲,做好伪装,然后假装昏睡。
小道上,几十道轻骑正往魏都大梁方向徐徐前进,正是萧逸和那群魏兵。
“南宫将军,我们是直接回大营,还是?”身边的小兵有些迟疑地问道,魏王对逃兵可是从来不心慈手软的。
“回大营,不用担心,有我呢!”萧逸道,南宫云的身份并不简单,他舅舅在军中掌控着不小的势力,所以他才能以双十的年龄就能统领两千轻骑。
小兵庆幸道:“将军,您真是福大命大,受了那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