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当空,繁星密布,没有一丝云彩,月光犹如瀑布一般狂泻而下,照得这河上恍如白昼。
如今已是深夜了,这流苏河上的游船大部分都靠了岸,只有些许还在河上随波逐流地游荡着,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河中间那两层之高的大船。船灯早就灭了多时了,歌姬客人也都散了场,只留下二层三人,还在喝酒。
靠着船沿的是七皇子,如今面色熏红,喘着酒气,原本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也开始变得虚无缥缈起来,酒杯早就空了,可还是作出一副对月痛饮模样。
“嗝。”七皇子满意的打了个饱嗝,眯着眼,瞧向面前两人,懒洋洋的说道:“吴兄,今日多亏了你,才识得问天兄弟这般性情中人。”眼里尽是醉意。
吴道子此刻哪里还有半点书生模样,袒胸露臂,高束的发髻也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披着头发,和个醉汉没有什么区别,他憨厚的笑着,“这......呵呵呵呵。”憨笑着,手中的纸扇拿捏不住落在了地上,吴道子急了眼,“我的纸扇呢,纸扇......”他手忙脚乱的在地上摸索起来。
这两人醉态还算是正常,南问天才几杯酒酿下了肚,那混世魔王的本性便显露了出来,看着眼前一个屁股左扭右扭,极不顺眼,飞起一脚,就把吴道子踹倒了在了甲板上。
“哎呦。”吴道子手舞足蹈,痛呼起来,“问天兄弟手下留情,我这厢有礼了.....”胡言乱语,也不知在说着什么。
若是让外人知道,有着竞争丹阳十子实力的吴道子这般丑态,怕是要笑掉大牙。
南问天一手挽着一个大酒坛,另一只还拿着半个没有吃完的鸡翅膀,晃晃荡荡着走到了船沿,与七皇子同席而坐,挥舞着鸡翅膀,嬉皮笑脸的问道:“你吃不?”
“额......”七皇子明显愣了一下,眼前的鸡翅膀幻影重重,看不清样子,只听得是问天兄弟赏脸,连忙说道:“吃。”张嘴便咬,却咬了个空。
“不给你吃,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南问天将手一收,醉醺醺嘟囔道,瞥了一眼在地上撒泼的吴道子,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咆哮起来,“也不给你吃!”
“皓月当空,真想做点什么。”七皇子又打了个酒嗝,挥手狠狠地拍了怕脸,想清醒清醒,可惜没什么用处,看着面前一人作三人的模样,有些头晕起来,“不如我们结为异性兄弟,不知问天兄弟,还有吴兄赏不赏脸?”
吴道子向来将七皇子当做长兄,当初吴家大难,还是七皇子出手相助,才得一线生机,自然对七皇子的话没有异议。
至于南问天,此刻也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
他已经醉得不行了,高举酒坛,却举了个反,一坛子美酒全部浇在身上,冰凉的酒酿顺着面庞缓缓流下,感受着脸上的凉意,南问天微微有些清醒,“那我要做大哥!”
七皇子撇了撇嘴,沿着船栏向后蠕动了几步,就怕这混世魔王,把酒坛砸在自己脑袋瓜上,“本皇子痴长几岁,年级最大,理应当大哥!”
吴道子又憨笑起来,别人喝醉有脏话连篇,有见人就打,这般喝醉了就爱傻笑的怪癖,当真少见,“嘿嘿嘿.......我也......“话还未说出口,便听到七皇子一声冷哼,下意识改口道:“那我便做个老二,老二好,老二吉祥......”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不理南问天的抗议,按着他的脑袋就开始叩首,七皇子拍了拍甲板,指着还存活在幻想中不可自拔的吴道子,“来,这里......”
吴道子撑着手,欲要起身,试了几次都摔倒在了甲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南问天方才那一脚,踹坏了吴道子,“小生行动不便,就在这吧。”
“我丹阳国七皇子秦天与吴道子,南问天,今日结为兄弟,此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同心协力,不离不弃。皇天后土,实鉴此心!“
“今有吴家吴道子,与秦天,问天兄弟,兄弟结义,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我浮游南问天,与吴兄,七皇子结为异姓兄弟,同心同德,患难与共。乐必同乐,忧亦同忧。虽不同生,死愿同死!“
一道火红色的雾气,从南问天额前神庭穴飘悠而出,神俊的身影,立在了船顶,哭笑不得的看着眼前三人,“这般结义,倒是让我想起了那大耳贼三兄弟,刘备,关羽,张飞。”想起那刘备,吕布咬了咬牙,“虽然性子懦弱了些,可也不失为一位枭雄。”
闻着满甲板的酒气,吕布咽了咽口水,这般身体连美酒都碰不得,着实难受,捏着鼻子,化作虹光,飞回了南问天的识海。
仿佛被这虹光闪着了眼睛,南问天微眯着眼睛四处寻觅起来,“方才我见一道红光飞过,其中似有仙女,不着片缕,那般身姿,人间难得几回闻。”
“哦?我却是不信。”七皇子微微晃了晃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