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的心思很缜密,如果让他们出去,必定会有人去报官。他不清楚杨定邦带了多少高手,也没有把握短时间内将他们拿下,若有官府介入,比功亏一篑。
若是起了慌乱,就更麻烦大了,到时错杀了人他不在乎,若被人查清身份,传荡开来,遭到简族百姓怨恨,河山教以后就臭名昭著了。
大宁官兵几乎都是金族的人,简族的人和别族的人寥寥无几,因为他们的思想都未开化,心系民族兴衰,不愿甘当亡国奴。
所以,河山教的人每杀死一个金族官或兵,就更能让简族的百姓欢欣鼓舞,从而得到民心所拥,势力越来越大。
不过河山教近几年来的,几起灭人全家的骇人惨案,还是受到了颇多简族百姓的怨声载道,说他们手段越来越狠辣,根本的背离了初衷。
“不得以而为之,就这样对我们吗?喊贼捉贼,我看你们就是贼。”
……,许多人心里都发出这样般的怒愤,不过他们不敢发作出来,都乖乖的站在原地,等待起了查看。
许多人拿着画像,一个一个的排查了起来,一个个人哆哆嗦嗦的走向了另一片空地。
杨定邦和罗刚等人此时在一起,都躲进了厨房内。
“季爷,他们人太多了,我们还是逃吧?”罗刚本是气冲斗牛的想下去,先盘问再下杀手,可见对方人太多,就去找杨定邦了,把暴跳如雷的他,硬生生的拽进了厨房里。
“逃,往哪儿逃啊?你看他们这阵势,可能就院内这些人吗?我猜外面早已被重重包围,给我们来了个瓮中捉鳖,这些人啊!誓要置我于死地啊!”
杨定邦看着这人头紧簇如密草,阵势汹汹似浪涛的局面,断定外面的人必不会少。但他并不悸惧,只是为这么多的大好华年,将要魂飘霄云,魄游地府的人,泛起了一丝哀伤。
“季爷说的对,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护送您冲出重围。”
罗刚眼神笃定道,遇到这样拿自己当兄弟的,尊贵如天的主子,他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你们谁都不要出去,所有的血腥,让它们都染在我的身上,沁入我的心里吧!”
上一次钟无忧安排的假行刺,那些死去的侍卫,虽然杨定邦认可了他们是为国为民而死,但他的心里也有一丝愧怍,毕竟他可以救他们。
这次则不同,就算再失去几名忠诚的侍卫,只要可以隐藏实力,他还是会选择愧家与国的未来。
但他清楚,是绝对不可能了,与其这样,不如让他们都好好的活下来,哪怕知道他们其中有细作。
大家木鸡之呆的看起了杨定邦,心里都说了一句,皇上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说起了胡话。
只有罗刚知道他清醒,非常的清醒,而且有那狂妄的本事。
“季爷,就算前方刀山险阻,我们也会誓死保护您杀出重围。”十人抱拳跪地,铿锵高昂道。
不管杨定邦说的是胡话还是疯话,最起码表达了不畏生死,牺牲自我的高大情怀,令他们怎不感动涕零!
包括那两个细作,心底同时升起了深深愧疚与归顺之意。
“好,你们是我最好的侍卫,是我金族最鸷勇,不惧死神的勇士,都起来,起来。”
杨定邦的眼眸红润了,他感觉的到他们都是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众人看到杨定邦真情的泪光流露,双眼滴泪的站了起来,遇到这样的主子,且是天下最尊贵的主子,为他死一百次,他们也心甘情愿,死得其所。
“刚才你们一定认为我在说疯话,对不对?疯不疯话,我出去之后你们自会一目了然,记住,全都不许出来,这是圣旨,违令者斩。”
杨定邦瞪眼一肃,大步走了出去。
陆小凤九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把目光全都转向了罗刚,罗刚泪眼笑意浓,心肺两滔滔。
“不要折腾大家了,你们在找我,对不对?”杨定邦淡淡一笑道。
李朝转过了头来,对比了一下手中的画像,喜不自禁到了极点。
眉飞色舞道:“你终于肯出来了吗?没想到你还是个不怕死的尊主,怎么?你的护卫全都是些贪生怕死的鼠辈吗?居然任由你出来送死。”
“我们金族没有一人是贪生怕死的,反到是你们简族人,若不是贪生怕死,会被我们夺去了江山吗?”
十人走了出来,罗刚蔑视声扬道。
罗刚虽是江湖中人,可也是金族人,不然就不可能那么轻易的以武进宫,得到了杨定邦的重视。
即使在安国腐朽的末代,他们军士人数也是由杨渊统领的金族军士的八倍之多,不过他们在看到,一座座城池被攻陷,一堆堆尸体堆成山后。
锐气消亡,士气大减的劣态下,越战越怯,最后才被打的一败再败,直到失去万里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