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忧砸吧了下嘴,无奈的摇了下头,拿起棍子向杨定邦抡了过去,棍子慢的如鹅毛横飘,杨定邦微微一侧头,就轻而易举的闪躲了过去。
面色不悦道:“你哄朕玩呢吗?用出你的全力,不然朕赏你二十大板。”
钟无忧语嗓闭塞,如被卡住了一块骨头般,不打还躲不过这劫了!
旋即握紧木棍高高举起,不再客气,快跑疾奔的向杨定邦打了去。杨定邦迅捷一侧身,棍棒落了空,钟无忧横扫速去,杨定邦纵身一跳,棍棒扫空。
劈、斩、扫、刺不停挥,约莫一炷香时间,钟无忧气喘如牛的坐在了地上,大汗湿透了他的前胸后背。
他用尽了全力,自认虽不至挥的快如闪电,密不透风,但也觉得不慢了。虽与杨定邦近在咫尺,可自始至终真的连他的衣角都未沾到。
反观杨定邦,呼吸均匀,脸无汗珠,钟无忧一股郁闷之气怀绕胸中。
杨定邦讽刺一笑道:“怎么了,这就不行了吗?”
“皇上武功不凡,登峰造极,奴才这辈子恐怕都得望其项背了。”
钟无忧手支着地,还在慢慢缓解的刚才力些透支。
此番话尽管有些夸张,也还有股郁闷之气,但这次他是真的由衷佩服杨定邦的身手,在他看来,杨定邦的身手不次于那些御林军中高手中的高手。
“朕问你行不行,没让你谀赞我。”
“皇上,奴才说的是实话啊,在我看来,十几个宫中侍卫也绝不是您的对手。”
杨定邦眼中出现了一抹笑光,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拍了钟无忧一下肩膀道:“行了,你的话是真是假,朕还是听的出来的。小钟子,朕问你,你对今天朝殿蛮萨犯境的事有何见解?”
钟无忧凝看了一眼杨定邦,看了一眼搭在他肩头的手,看着他那和善的眼神,脑子一片空白,对这几天的相处仿佛就没有发生过一样,如失去了记忆般。
“朝廷大事,奴才不敢妄言。”钟无忧站起,双膝跪地道。
太监和后宫不得参政议政,是几千年来留下的规矩,各个朝代国家都依袭旧例执行,未有记载谁敢破。
杨定邦挥了下手道:“起来,怎么又跪下了,朕让你说,你就畅所欲言的说,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钟无忧站起谢恩,挠了挠头,扭捏问道:“皇上,奴才有一事不明?”
“但讲无妨。”
“蛮萨人多年来一直都是我国北方边患,何不派大军在那里驻守,若大军驻守在那里,既可以好好的保护百姓,又解决了蛮萨犯境的烦恼,何乐而不为呢?”
杨定邦用怪异的眼神看了钟无忧一眼,悠悠说道:“十几年前,我父皇就曾派过二十万大军去琼州驻扎。可因山地势极高,空气稀薄,冬季又实在太冷,牲畜都多有冻死,琼州的人久居那里,也已习惯。
可我们南方的人去了那里呼吸不畅,头昏脑胀,手脚冻坏,去了不足半月,就怎么去怎么撤回来了。就算不是冬季赶去,那里的稀薄空气,我们南方人也受不了。”
琼州就是北方边疆唯一的州,那里千里之内皆是绵延山脉,地广人稀。
“原来如此。”钟无忧惭愧之至,顿时明了杨定邦为何用那种眼神看自己了,那里气侯怎样,地势凹凸等,他是一概不知,不禁觉得这死去的钟无忧对地理的了解真的是太少了。
“明白了吧,讲讲你的见解吧?”杨定邦观其色,确定他真不知那里的环境,不然也不会问出这等愚蠢的问题了。
“依奴才看呢,蛮萨人鸷勇、性烈,若是强打,蛮萨人必定顽抗到底,甚至全民皆兵,就算大宁最后胜利,也必会付出惨痛的代价。胜利之后怎么办?把蛮萨并入我国吗?那治理绝对是一个天大难题。
若是开通商贸呢,恐蛮萨人野性未化,遇到我们宁国人,尔虞我诈的买卖经商手段,很可能会恼羞成怒,到时后果可能比抢掠还要严重,甚至会发生死人事件。无商不奸,就算我们控制的了一时,也只会是短暂的和睦共处。况且就算我们想永远的和平相处下去,蛮萨人肯吗?
所以,这袁佟二位大人的意见,奴才皆不敢苟同。”
钟无忧慢条斯理讲道,深有一股智者之气。蛮萨这个国家他也不知道,那些详情都是今天在大殿上,听佟彦和袁宗尧争吵,才记在了心里。
“说的好,想不到你一个太监还有这么独到深远的见解,你若不是太监,朕一定封你作顶梁之臣。”
杨定邦喜笑颜开,赞光的看了一眼钟无忧,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大跨步的转身走了。
钟无忧茫然的望着他的后背,暗忖:难道他已经猜出了我的细作身份,今天是故意露出马脚试探我?就说了这么几句粗浅的话,就顶梁之臣?你玩我呢吧?
杨定邦迈着懒散的步子走进了漪碧殿,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