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无忧心里乐不透支,他就知道魏吉若想杀了自己,绝不会把自己带到屋子里再问一些废话。那样无非等于脱了裤子放屁,那太没必要了,所以装出了一副汉子形象与实话实说。
无疑是机敏的演技与实情表达帮他逃过了这场劫难,若两者其一露出一点儿端倪,魏吉会毫不犹豫要了他命。
……
皇宫一角,地下监牢之内。
吴丹梅面暇梨花带雨,眼眸红肿,如被抽去了筋骨般靠在了墙角,等待着死神的降临。
“咯吱”一声铁门打开,钟无忧走了进去,行过几个拐角,来到了吴丹梅的牢门前。
见她那神如死灰的眼眸,心里涌起了一涛酸楚。
“这是太后赦罪懿旨,立即放人。”钟无忧拿出了一张几行字纸,上面印有太后佟雯的玺印。
“谨遵老佛爷懿旨。”旁边一个狱兵双膝跪地,接下了那张纸,看了一眼,立刻起身打开了牢门。
“无忧,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吴丹梅快步跑出,紧紧的拥抱住了他,喜极而泣的哭了起来。
“好了,没事了。”钟无忧拍打了两下她的后背,和煦感瞬间遍布全身,流入肺腑。
尽管救了吴丹梅一命,但之前的钟无忧留下的那份亏欠感,始终琐绕着他的心。
皇宫外,吴丹梅挎着一个包袱,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感激之色:“无忧,你这次不但救了我的命,还救我逃出了宫牢,我就算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你的大恩。”
“说什么呢,要说欠,也是我欠你的,你这个傻瓜,为了我借了别人那么多钱,真是傻的够可以的。”
钟无忧喜笑颜开,捏了一下她的鼻子。
吴丹梅撇嘴颦眉,揉了揉鼻子,满脸轻怒,神色憨态可掬,吟吟一笑道:“无忧,我觉得你变了。”
从昨天的一丝陌生感,到今天的聪敏破案,不但两人皆无罪平安,自己还可光明正大的走出了皇宫,这让吴丹梅感到不可思议,难以置信。
她不知道钟无忧是怎么做到的,尽管他还那般的油嘴滑舌,但吴丹梅看出了其中的稳重与眼神儿的真挚,不是钟无忧本该有的。
“是吗?也许是那石柱有魔力,为我去除了心中恶性,令我开始从一个人渣慢慢的转变成人了吧。”钟无忧笑浮于面,眼神欢喜,谑言道。
之前的钟无忧在他心里就是一个败类人渣,他甚至认为他就是死的活该。
“胡说八道,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胡说八道。”吴丹梅嫣然一笑,展开双臂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无忧,宫廷乃是非险恶之地,你以后要多多保重啊!”
一股不舍之情环绕着吴丹梅的心房,甚至冲淡着她的自由欣忭,此时的她,有种不想离开的冲动,不想离开眼前情已入心的人。
这时的吴丹梅才知道,那份凄寂的空托已经转变成了深厚的情谊。
“哎,行了啊,聊两句得了,我们得立刻回去向公公复命了。”
不远处一个黄衣侍卫催促道,他的身旁站了三个同样衣着如此的人,这三人都是魏吉派来的,目的就是怕钟无忧趁送吴丹梅出宫的机会跑了。
魏吉哪里知道,不恢复到正常男人,就算龙撵送钟无忧出宫,他也不会走的。
“你也是,以后多多保重,我回去了。”钟无忧语毕转身走了回去。
吴丹梅怔怔入神儿的望着他的背影,发现钟无忧的背影原来是那么宽阔、高大。
她之所以没有被处死,且还出了宫,是因魏吉看中了钟无忧,在钟无忧的苦苦哀求下,吴丹梅才幸得被赦免。
也因她犯了污秽宫廷大罪,皇宫之内是不可能再容下她的,故而因祸得福的被轰出了宫。
钟无忧战战兢兢的跟着一个须发花白的公公走进了御书房,登时瞠目结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排木柱,金漆涂抹,金黄璀璨,金龙盘旋于上,神圣之威彰显无遗,栩栩如生。
两旁摆了颇多大木架,每个隔层中摆满了瓷瓶玉件,铜器金品,品类繁多。其色之泽,其形之状,一看便知皆是上等珍品古物。
抬头一瞧,颇多木灯笼悬挂于顶,画包遮,红结绳垂绕,美观别致,夺人眼球。
行过几十个柱子,一帘白色玉珠垂挂,洁白无瑕,晶莹剔透,给人一种心扉舒畅的感觉。
撩开珠帘,老年公公扫视一周,向旁边一个太监问道:“皇上不在吗?”
“报张公公,皇上去了御花园喂鱼,要不您到那里去找吧?”青年太监欠身回道。
“唉!整天不理朝政,只知欢愉玩乐,先皇英明一世,可惜浊污遮眼,所托非人啊!”
张公公摇头叹息,神色颓丧,对以后的大宁江山充满了无比担忧。
“听这语气,难道这个皇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