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神色关切的郭月月把拧干的毛巾敷在孙静修的额头,持乃在一旁帮忙照看。
孙静修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无一丝血色,双眼眼神涣散不知在嘟囔些什么。这时候窗外传来一声清脆的鸟鸣,一只浑身覆盖有火红色绚丽羽毛的小鸟飞了进来,红光一闪变成了一名红发黑裙妇人,妇人嘴角噙笑,正是孙静修在离火阵中机缘巧合救下的朱雀儿。
郭月月对妇人怒目而视,眼神似欲择人而噬。
“整个长白,这些年来就出了这么一个修武的好材料!竟然差点没被这个丑女人吓死!”郭月月心想如此,眼神更加凶狠,表情也愈发狰狞,一旁的持乃看的心惊肉跳直撮牙花子。
朱雀儿上前,郭月月很不情愿的把床头的位置让给她。
“小子,鸟姨对不住你啊,昨天内伤初愈实在有些飘飘然了,呵呵~”
朱雀儿把孙静修额头上的毛巾拿起,手掌一翻,毛巾竟然结出了冰霜!但看她面色红润,双眼笑意盈盈,除了脸上狰狞的疤痕外,任谁能从她脸上看出一点对不起的伤心意思。。。
一旁站着的持乃见那女子翻手成冰,若有所思,问道:“朱雀前辈!请问您刚刚使毛巾结冰用的是抽丝剥茧,把毛巾中的火气都吸纳一空的法子?”
朱雀儿略微诧异的看向持乃,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但心下却是起了惊涛骇浪,刚在她随意施为冷冻毛巾,原理的确和持乃所说近似,但是抽丝剥茧的神通需要对抽取的元素有极高的掌控程度。她自己是因为有神兽血脉才能做到,但与人争斗并不实用,充其量也就能冰冰毛巾之类的小物件。因为极难,所以极少有人知道,这小胖子是怎么看出来的?
对于无关紧要的事情,朱雀儿极少过问,刚才一霎的惊疑瞬息间就过去了。朱雀儿起身,看向此时气的脸色都开始有些发黑的郭月月有些好气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从怀中掏出一方白色绢帕递给了郭月月。
郭月月迟疑一下接过,打开后一开,惊叫道:“火灵芝!”
朱雀儿笑道:“小丫头倒是有些阅历,火灵芝极为少见,本来是我攒着疗伤的。现在我的伤被这小子用九子莲花治好了,火灵芝也就于我无用。给你的小情郎疗伤吧,虽说治疗他的惊厥之症有些大材小用,但服下至少还能增加他十年功力。算是我报答他的吧。每日午间喝水服下二钱即可啊。”
郭月月乍一听闻“情郎”二字,面色瞬间变得殷红无比。郭月月今年才十五,论年纪其实比持乃还要小几天,男女之事于豆蔻年华的少女本来就如海市蜃楼般,朦朦胧胧神神秘秘,最怕被人点破。一旦明说要么是失了对那方美丽天地景色的神秘感而另寻它途,要么是死心塌地的追逐海市蜃楼映射的远方。
持乃见状,心中微酸,但是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奄奄一息的孙静修,顿时觉得平静了不少。
郭月月,红着脸愣了半天才回过神,很有些恼意的憋出一句话:“要你管!”
朱雀儿见状,摇摇头笑着走出房门。刚才一句话已经给孙静修勾搭掌门的女儿一个锲子,至于以后,朱雀儿实在没有闲心去管这两个孩子。而且打心底,对于外表懂事,内里却有些骄纵的郭月月实在有些讨厌。
朱雀儿虽为女儿身,其实最喜大丈夫的豪气,要不然也不会让人“鸟爷,鸟爷”的叫了。
郭府天这时走到屋内,迎面撞到正走出去的朱雀儿,微微一笑,没有多说什么。倒是朱雀儿,有些生气的加快步伐走了出去。
郭府天走到屋内,正看见自家女儿把婴儿手掌大小的火灵全部芝撕成碎末,喂进孙静修的嘴里。
郭府天赶忙闪身到近前,却发现孙静修迷糊中已经把灵芝咽进了肚子,火灵芝入腹即化为精纯灵气。郭府天赶忙托起孙静修,双手抵住他的后背,默默为他梳理脉络。
孙静修面色瞬间通红,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一旁的持乃和郭月月看的惊叫不已。但只一会,郭府天就扶孙静修躺下,训斥了郭月月一顿,走出屋内。
出了门,郭府天直奔一处竹林,见到正在刨竹笋的蒋天心,上前问道:“师父怎么亲自作此粗活,让弟子代劳即可啊。”
蒋天心把飘出来的胡子重新捋到衣襟里,撅着嘴苦笑道:“还不是做饭那个小~老头,要我拿新鲜竹笋陪他的酒。话说刚刚见朱雀儿,她的伤是好了,恢复到巅峰实力也就是时间问题。还有京城里有位老朋友今早来信说最近妖皇给戎帝寄了一封书信,写的什么东西不知道。但戎帝前不久就把刚发配到北疆的一水召回崇京,天枢处又开始梳理天下宗门的信息。想来天下又要不太平了。朱雀儿最善火法,与郭月月那小丫头的灵种最合,她原先的修炼方法讲究日积月累的水磨工夫,如果长白要出人怕是来不及。你让她先跟朱雀儿学两天。”
郭府天问道:“朱雀儿答应了?”
蒋天心得意笑道:“我说的话,小雀儿怎么会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