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不妙就准备立马退出。走了不久,果然看见前面一处石室亮着灯火,萧郎放慢了脚步,擒刀在手,南宫等人也做好了防备,然而当他们走进石室之时,却未见一人,石室也并非秦贞所言那般庞大,没有宝物,也没有寝殿,只是一个四面刻着黑岩壁画的空房间。
李蛰弦最后走进的石室,环顾一周并未见任何异常,其他人也是这般,四处到处看着,李蛰弦正准备说“莫非这就是方才你说过的宝室”时,忽然周伯彦踏着八方步,神情优哉游哉,一副闲庭信步的样子,右手伸在半空,隔着一尺的距离向胸前的左手点去,看模样竟似正敲打着折扇一般,李蛰弦不禁奇怪,正想问什么时,却听周伯彦先说了起来:麓生,你看那边的桃花开得好不鲜艳,我去摘上一朵插在你的发间如何?
语气温柔,宛如对着自己的九天神女说话一般,然而称谓怎地这么熟悉,麓生、麓生,李蛰弦猛地一惊,莫非是岳麓生,他怎么叫出这个名字?联系到他方才说的那句话,难道说岳麓生这个小书童竟是他的娈童,周伯彦竟有如此嗜好,也难怪这个小书童一脸清秀,看上去比个姑娘还要娇俏,又随周伯彦一路同行。想到这里,李蛰弦禁不住一阵恶寒,今后须得离这二人远一点了,然而转念一想,李蛰弦心中猛地一跳,等等,为何周伯彦会忽然有这样的举动,他为何要说这句话?
李蛰弦正想拉住周伯彦说个明白,但抬起头来,哪里还有他的影子,不大的石室之中,诸人身影竟皆消失,李蛰弦暗叫不妙,这里当真是个幻境,还是个好厉害的幻境,方才周伯彦定然是被这幻境迷惑住了,看看时间,不过才进来十息,便叫人深陷其中,李蛰弦暗暗警惕起来,四处观察着,想要找出破局的关键。
他的目光很快便集中在了石室四壁的壁画之上,这里的壁画与之前见过的不同,并非直接可在山洞的墙壁上,而是不知从何处运来了一种黑色的岩石,将其镶嵌在了原来的墙壁之中,并在其上刻画,画面上的鬼怪繁多,但距今已久,李蛰弦也从未见过这些模样的鬼怪,不是佛门故事,也非道门鬼祟,更不是山海经传说,李蛰弦忽然想起,先秦时期,佛法还未传入中原,道门刚刚兴起,就连儒家也才萌芽,那时的鬼怪大抵是各地之民想象而出的,莫非这些壁画上可得是关中民间神怪,这可就难到他了,他出生于蜀地,成长于荆楚,哪里知道关中有何传说。
不过这并非重点,关键在于,为何他们看了这壁画就会陷入幻境之中?李蛰弦意念兴起,本想以念力注入到壁画之中,哪知耳边破空传来一道风声,他察觉不妙,身体微移,上身向后靠了半寸,只见一柄黑刃从自己胸前砍下,若非避开及时,怕是自己就被一刀两半了。
侧头看去,只见萧郎双眼赤红的盯着自己,浑身肌肉龟裂,渗出丝丝血迹,脚下焦土冒出幽幽的暗红火光,如同当年剑庄庄试之时,其与吴尚天大战的模样一般,显然已处于暴怒之中,李蛰弦是知道萧郎的秘术与其怒火似乎相关的,怒意愈大则战意愈浓,姬无涯曾与他说过,这或许是一门独特的激发自身潜力的秘术,此刻见到萧郎似乎用尽全力想要置自己于死地,李蛰弦也不禁暗暗惊骇,不敢丝毫大意。
这一幕让他想起了当年灵隐剑庄中初见萧郎时的一战,此人也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缠上来一顿打,最后自己不得不以轻身之术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又再施展了疾箭之术方才将其制住,然而时隔多年,萧郎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经历了多次出庄历练之后,不论是境界还是经验都已今非昔比,用刀也不像过去一味使强,比如现在,刀势生了变化,垂直劈砍而下,未曾落地便水平横挥,似乎看穿了李蛰弦躲避的身法一般,李蛰弦只能以玄暗行隐之术应对。
等他从玄暗空间再度现身之时,萧郎已然不在,却又见到了宫谱云,只见这一七尺大汉双手掬在胸前,宛如西施捧心一般,仰着脸,半跪在地,口口声声的念着什么。有了方才萧郎的教训,李蛰弦不敢靠得太近,这些人身中幻术的状况皆不相同,谁知道宫谱云会不会忽然暴起发作,也与自己大战一场,等了片刻,见他似乎没有发现自己,也没有发作的迹象,李蛰弦小声的叫了他两声,但他仍然没有反应,而这时,南宫一羽忽然出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