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身上跌落,饶是她天赋惊人,毕竟年龄幼小,再也无法支撑,巨蟒失去其灵力掌控,顿时光影黯淡,消失了踪迹。
眼看茗惜重伤似的颓然倒地,半天也没有起来,李蛰弦“啊”的痛呼一声,这些年来不管身处什么样的险境,自己都一力保护茗惜,即便自己受伤也未让她收到丝毫损伤,这让他再苦也觉得自豪,但是此刻,宛如自己珍惜的图册被人肆意践踏一般,让他即是心痛又是愤怒,怒火蔓延全身,在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情况下,原本散逸在周身以为屏障的业力血气渐渐冒出一阵阵火光,随即消失不见了,但身体却愈发的感到炙热,仿佛全身都燃烧了一般。
李蛰弦拼命的嘶吼,血气如同漫天细雨一般的溅入半空,随即在泰山重压及极致怒火之下被碾做了火光消失,此刻识海之中惊涛骇浪涌起,不断的冒出层层热浪,不仅是身躯,就连他的念力似乎都变得火热了起来,终于,识海之中闪现出了一道火苗,这火苗出现之后,识海疯狂的向其涌来,想要将其浇灭,念力的也疯狂的涌入,想要将其掩盖,唯有识海上空的劫印开始缓慢的旋转,随即速度渐快,李蛰弦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意识一闪,便将这道火苗包裹住,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光景来:繁华的城市,拥挤的人群,如画的江山,青绿的草林,还有蔚蓝的海子,世间一切都被一道火焰笼罩,那些光景如燃烧的纸片一般逐渐缩小。打心底里传来一阵恐惧,似乎连李蛰弦自己都害怕了这道火光,但是冥冥之中却又明白,这似乎也是自己最后且唯一的倚靠,李蛰弦回忆起方才茗惜从空中跌落的情景,终于最后下定了决定,为了茗惜,即使将这世界焚毁也在所不惜。
李蛰弦隐隐有了力量,虽然并不能破开这泰山的重压,但是却有杀死对方的眼神,这眼神并非弱者的仇视,而是他心中的一把刀,钟南子距离遥远,这刀刺不到他的身体,不过这刀却并非真正的刀,而是一道以死相逼的意念,李蛰弦决定以镜系幻术将其刺出。
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思绪,维持凝镜的平和,终于感受到了钟南子那无与伦比的意识震动,几乎将把他的凝镜震碎,李蛰弦长吸一口气,紧紧的盯着钟南子的身影,念力陡然而动,将识海中的那道火光逼入了凝镜之中,钟南子境界高超,对危险早已心生预兆,似乎有所感应,看向李蛰弦的目光,说不出是何感觉,让他暗暗感到心悸,此时黑暗的火光猝然而至,将他的意识包裹,钟南子闷哼一声,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此时李蛰弦也感到泰山的威压渐渐散去,过了不到十息的功夫,泰山青色的虚影已经消失,黄泉破碎,泥人也没入土地之中不见了踪影,李蛰弦虽还不知那道火光究竟为何物,却也知道最终似乎起效,而钟南子多半也活不成了,他连忙奔到茗惜的身边,只见她已然陷入昏迷,半个肩膀都破碎了,露出森森白骨,即便有泪不轻弹的他,也禁不住呜呜直哭,仰天长啸。
过了片刻,才醒悟此地不宜久留,毕竟这里就在汴梁城外不远,城里的人怕是早已听闻响动,剑客也应当向此靠近,连忙背起茗惜向着西北匆匆逃窜了。
钟南子倒在地上,白茫茫的雪地上这一袭青衫格外惹眼,他的外表并无一丝伤痕,但时隔一个时辰,他的身躯已经僵硬,没有一丝热气传出,连呼吸都已没有,怎么看都是死了好久的尸体,这时,从汴梁方向匆匆行来了一行马队,为首的人乃是曾经的岐国剑客蒙袏古。
远远的看到雪地之上躺着一个身影,他暗叫不妙,连忙弃马飞奔而来,其他骑士也皆是剑客,连忙尾随而至,到得近前这才肯定,原来真的是钟南子。
一行九名剑客顿时沉默了,惊骇自是不必说的,天下竟然能有人杀了一名庄主,莫非当初与乾文子对战的那人又来了,蒙袏古暗暗吸了口气,让两个人先到附近警戒,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尸体,然后又检查了一番钟南子的尸体,发现其浑身僵硬冰冷,脉搏心跳全无,终于肯定这人死透了,只是为何没有一点伤痕,莫非死于幻术?
沉思片刻也想不出任何结果来,过了一会儿,在附近警戒搜索的剑客也回来了,说道:除了一些血迹之外,并没有其他人的踪影,应该是逃走了!
蒙袏古听闻只好将钟南子的尸体收敛了,立即回汴梁城向军师报告。一行九人回了皇宫之后,苏三禾立马将他们带到禁宫之中,让人把守四周,并设下阵法结界,派人请唐帝李存勖过来,李存勖到来之后听闻钟南子死亡,顿时大哭失声,感觉天都塌了,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苏三禾掐了他人中,李存勖长吸了几口气这才渐渐恢复了人气,无力的向苏三禾说道:军师,这可怎么办哦,统一大业这才开始,日后可是要倚靠庄主的,他这一死,无人可威慑四方宵小,不禁吴楚蜀等过,便是天痕剑庄怕是都不会再臣服了!
苏三禾也是有些震惊,以他所知的情况来看,李蛰弦虽然际遇奇特,但实力并非太厉害,即便在师父口中,他是无法预知之人,但杀死一名沈天境的剑客,这是绝不可能的,除非那里出现了第三人,且这人还在自己的境界之上,可是天下之中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