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了一丝异状,睁大无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他,李蛰弦无奈的轻轻一叹,拍了拍她的头说道:离开姜府后我再仔细跟你说!
见他有个说法,茗惜暂时安心下来,问道:那现在姜小姐算是治好了吗?
李蛰弦点点头,道:去吧,把姜公子叫进来!茗惜闻言,顿时就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去,李蛰弦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却多出了一丝不明的焦虑,那被称为妙目主的大蟒神若真的与茗惜有关的话,她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忽然间,他又想起茗惜母亲惨死的夜晚,王崇一以匕首破开她母亲的小腹,从中取出了发育还未完全的婴孩,虽然王崇一有屠夫之名,为何他会千里迢迢的赶到荆南国的边境杀人,蜀中的婴孩难道还不多吗,还是茗惜这个未出生的弟弟与她一样,也藏着天大的秘密。
想起王崇一杀人的手段,还有这一次众多婴孩被血祭的现场,李蛰弦无法想象与那大蟒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的茗惜也有这么一天,想到这里,脑海里茗惜躺在血泊之中的画面陡然而生,他自己也吓了一跳,随即双手紧紧的攥起,眼睛周边青筋直冒,暗自狠狠的低吼道:不会,我一定不会让人将茗惜夺走的!
姜杏鹤被革新推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李蛰弦面目狰狞的一幕,陡然间心底一跳,心中暗叫不好,莫非小妹的病情有了意外?忐忑的走到床边,仔细的看了一眼凝语,见她一脸平静的样子,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身子也有了自然的动弹,与先前一副僵硬的模样有了天大的区别,如何还看不出她的身体好转了许多,连忙向李蛰弦问道:这么说,小妹已经好了,这么快?
李蛰弦道:我能做的都做了,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之后的事情,有姜公子照料,自然是不会有碍了的!还请公子遵守之前的诺言,我明日就会离开汴梁城了!
姜杏鹤欢喜的神情顿时一肃,唯一思量,还是从怀中掏出了那本道德经,说道:你是在这里看,还是去其他地方?
李蛰弦想到之前看过那段经文后的反应,生怕在此再生出其他情况,便说道:还是请公子安排一个空的房间,我阅读半刻钟后,会让茗惜交还此书的!
姜杏鹤听着并无不妥,便让革新随他们去旁边的房间看书,以免打扰到姜凝语休息,他则趁这段时间再检查一下她的情况,看看是否当真无事了。革新拿着道德经,手中轻微的有些颤抖,这本姜家祖传的经书,便是他也从未看过,此刻就在自己手中,他恨不得杀了眼前之人,快速的翻阅一番,然后从中获得惊天秘术,叱咤风云。然而这个念头一闪而逝,公子如此天才的人物,研究十数年仍然不得其解,自己短时间内如何能有所得,便连忙找了一间空房,将李蛰弦二人打发了,省得心里的贪欲折磨的人不得安生。
李蛰弦接过书走入房内,坐在桌边,忍住心中的激动,没有先看书内扉页上老子亲笔所写的三段经文,不然若是再度意识崩溃的话,就无法得窥经书全文。略过扉页上的经文,他从“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开始看起,施展过血月梅影之术后,转瞬之间,全书已在他的手中翻阅了数十遍了。他曾经便在咫尺一阁中看过此书,早已倒背如流,此时再看也没有发觉有何异处,终于他还是打开了扉页,看到了上面老子的亲笔。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咦,这次比较奇怪,读完之后,意识并没有崩溃,反复阅读之后,直到将其中的每一笔,铁划银钩,横撇竖捺,所有的细节都已印刻到了识海之中,这才将书放下,向茗惜问道:多久了?
茗惜说道:一炷香时间不到,还在烧了!
李蛰弦笑道:够了,再看下去也看不出什么了!走吧!
将书还给姜杏鹤的时候,他还感到一丝惊奇,半刻钟过了不到一半,他就不看了,要么就是已然领悟到其中精髓,要么就是完全看不懂,姜杏鹤联想到他当初以青灯古卷之密败下吴尚天的旧事,本来还有些担心的,但随即就是一笑,青灯古卷如何能与这本经书相比,这里的每一个字自己至少读过千遍了,哪里是这么轻易就能看透的,不由自嘲的一笑,将书重新放入了怀中。
李蛰弦带着茗惜回到了之前的小院,莫少生过了一会儿也回来了,本相暗影从他身内流出,李蛰弦外念识进入其识海之中,让他呆在外面警戒,这是呆在烟雨楼中的最后一夜了,姜杏鹤多疑,司马长空诡谲,不可不防。
李蛰弦喝了杯水后,看着茗惜眼巴巴的目光,知道她还惦记着方才救治姜凝语时的事情,心中轻轻叹息一下,又将之前东宫地下发现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姜小姐的病情便是由于血祭后大蟒神余下的部分光明源占据了识海,我以念力将那些雾气般的灰絮收拢,最后转移到你的识海之中,曾经出现过的那条金黄巨蟒便出现将其吞下了。对姜小姐有性命之危的东西却似乎对你更有益处,你觉得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