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抵不过他的重量,双双落入水中。饶是如此,二人却也没有太过紧张,小鲜暗地自嘲,今日真是不幸,竟然两次跌入河中,不过还好——
还好的想法还未想出,忽然又听闻熟悉的水声澎湃,小鲜大惊失色,不知何时前方竟然又出现了一处悬崖,虽然落差不及方才的瀑布,却也有三丈多高,但这次二人毫无防备,水势忽然湍急,刹那之间便已在悬崖边上了。
二人眼前最后的事物是那悬崖边似乎聚群起舞的萤火虫,点点荧光如同夏夜星子,然后一闪一灭,最后归于黑暗,二人几乎同时昏迷了过去。
待得二人醒过来时,已是旭日东升之时,朝阳的晨曦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二人的额头之上,不知身在何处,手指触摸到的是微凉的阴木地板,远处不知哪里传来朗朗的诵经声,给这个明媚的早日带来了一丝庄重肃穆的氛围。好在茗惜也在身边,小鲜摸摸略微有些疼痛的额头坐起身来,四顾一望,这是一间四面通透的禅房,身处有一段楼梯可上二楼小阁,他走到禅房边上,外面是木制的廊道,踏上去能听到沉沉的受力声,走到廊道上,小鲜这才发现这处禅房竟然建在了小山山腰突出的平台悬崖之上,而与此地相隔数丈的距离是一道温柔的宛如美人流苏般的瀑布,落入禅房下数十丈处的水潭之中,发出淙淙的水声。而向禅房西边山林掩映的山道望去,只见依附着山势层层叠叠的营建了数个禅院,有几个院中散发出氤氲的烟气,多是佛香,那诵经声就是从那些烟气弥漫的院落中传出。
此地不知藏在深林的何处,怕是住在深林附近县镇的人也是不知,小山秀丽,水流清澈,绿叶红花,耳畔除了禅音竟听不到一丝的凡尘车马之声,宛如世外桃源,小鲜正在感慨之时,忽然听到身后一个声音传来“施主醒了啊!”小鲜吃了一惊,转过头去,只见一个五十余岁的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对自己微微一笑,手似拈花,宛若菩提。
是你救了我们?小鲜倒不十分害怕这个老和尚,大概是听闻出家之人皆是有善心有善行、佛家的理念大多劝人为善的传闻,不过这也只是他涉世未深的看法罢了,若是诸国其他剑客闻之,怕是就要不屑一顾了,因为对于剑客而言,佛家比之寻常之人更加无耻,佛门剑客皆是残酷之人,没有半分悲天悯人之心的。
老和尚摇了摇头,这时茗惜也醒了,他看了她一眼,对小鲜说道:你们被出外的沙弥看见,将你们驮了回来!他指了指小鲜的额头,又道:怕是从瀑布上坠下后,被流水冲击,额头撞上了礁石,方才晕眩了过去,昨天你们流了不少血,幸好回来的及时,不然就难说了!说到这里,他口宣佛号,似乎格外虔诚。
茗惜站了起来,走到了小鲜身后,似乎格外不适应眼前的生人一般,怯怯的向小鲜问道:我们在哪?
老和尚似乎察觉了茗惜的惧怕,和善的一笑,说道:这里位于大巴山脉间的雾厄山,本寺名叫一念寺,建于隋开皇年间,当初智者大师奉召建寺,隋文帝赐名为玉泉寺,但由于隋末战乱,荆湖乃四战之地,便是我等这些和尚都被波及,不得不往山中迁徙,后改名为一念寺,老衲乃是本寺住持尾安。看两位施主行李繁重,似乎是要远行,但以目前身体来看,怕是难以上路,不若就在此盘桓数日,修养歇息,再上路不迟。早饭已过,午饭时老衲再来叫二位用餐,老衲就先行退却,回禀方丈去了!说完,飘然而去,虽然年纪已大,但步履轻盈,行走间若有灵气流露,竟似暗含轻身秘术,小鲜看着暗暗生奇。
见老和尚离去,茗惜这才喘了口气,恐惧稍安,坐在了悬崖边的廊道上,小声的嘟囔着道:过了早饭时间就不给我们吃的了,真是小气!
小鲜淡淡一笑,说起来倒真是有点饿了,本来是想在行李里拿点干粮出来的,但匆匆一看,二人的行李包袱却不在身边,茗惜也发现了此点,惊愕道:不会是被水冲走了吧?
小鲜摇摇头,说道:不会,那行李里都是武器干粮还有药草,分量不轻,又是绑在身上的,从第一道瀑布落下去的时候都没有掉,第二道瀑布不如第一道迅疾,应该不会掉的,应该是被这些和尚收起来了!
远处的诵经声临近午时时便停了下来,午时正点果然有知客僧过来请二人前往寺中就餐,二人走出这处敞轩,走入山中小道,这才发现原来二人如今还在寺庙之外。这样说或许不太恰当,因为毕竟已经进入了山门只是此山并非雾厄山,而是与之一涧之隔的另一座小山,从山脚到此处的山腰,大多是寺中的佛田,毕竟一念寺不与外界交往,所用所持皆是自给自足。从山腰靠着临瀑布的仄径向山上行去,临近瀑布悬崖所在的高度,涧上架有一座木桥,寺中僧侣皆是靠着这座木桥与山下来往,雾厄山上并无其他下山的途径,四面皆是悬崖陡壁,不可攀登。
雾厄山山势颇高,这边的小山已是临近山顶了,木桥所连接的雾厄山位置却只是山腰,远远望去,除了山腰处的那几座念经院,佛寺的正殿及僧侣的禅房还在云烟氤氲处的山顶,那里云遮雾罩,几点朱红琉璃瓦片,仿佛点缀着绿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