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张德自己搬了一条凳子坐了。
“张德兄弟!他在那边过得咋样?”若南关切地问。
“人倒没什么,只是他这个倔脾气......”张德苦笑了一下。
“他就这个臭脾气!倒是让张德兄弟费心了!”若南感激道。
“这倒没什么!”
“大嫂!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张德顿了顿说。
“有什么事你尽管说!”
“现在有很多干部子弟都去下乡劳动了,能不能叫冷锋也去?这样你也省心不少!顺便也可以去锻炼锻炼身心!”
“我也有这个想法,他跟他父亲脾气一样倔,在这里也没少吃苦头。不如让他下乡去!既然你提出来了,还请你多费心帮我弄一个名额。”
“这个你放心!包在我身上!”张德拍了拍胸脯。
在那个年代,“上山下乡”成为一种时髦。每年都有成千上万的知识青年响应伟大领袖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宁州市每年春季都要搞“欢送知识青年到农村去”的欢送大会。
一九六八年春,宁州市的欢送大会在大礼堂如期举行。大礼堂里人头攒动,一个领导模样的中年人正在主席台上慷慨激昂地作报告,不过没有人在听,大家都在跟亲人依依惜别。大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别起码要等上个五六年才能再相见,所以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有些已经哭出声来,这一哭把旁边人的情绪都带起来了,顿时会场上一片哭声。
若南强忍着泪水,拉着冷锋的是手嘱咐道:“到了那边,要听队长的话,不要由着自己的性子!这样会吃亏的!记住了!”
张德站在一旁对若南说:“大嫂!孩子大了,有些事他自己有自己的主意!”
他又拍了拍冷锋的肩:“小锋!你母亲说的话,你还是要听的!父母都是过来之人,说的话都是经验之谈!”
“嗯,叔叔我记住了!”冷锋诚恳地回答。
张昊山拉着冷锋的手,久久不愿松开!冷锋拍了拍书包,做了一个“手枪”的手势,两个人会意地一笑。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乖乖的,尽量不要去招惹别人!等我回来,我们继续做兄弟!”冷锋学着大人的口吻对张昊山说。说完头也不回的跳上卡车。他心里清楚,自己一回头,亲人们会更难过!自己心会更痛!只有自己坚强,亲人才会放心!卡车带着亲人们的牵挂和期待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