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铭一边关注着刘管家,一边快速地扫描着四周,想策划出逃跑的路线。
这么观察下来,他才觉得有点怪异,到底怪在哪里,却又一下子说不上来。
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猛然得出一个结论:没有窗户!
以前他从来没有留意过,这喵星村里,上上下下,有各种各样的门,不计其数,但是,却没有窗户!
吴铭逗留在这里时,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书库里,但怎么说也来来回回走过几轮,记忆里,确实没有见过窗户,更没有见过窗外的景色。由此再铺陈开来,细细思量,这个所谓的喵星村,似乎就只有这一栋建筑,建筑外是个什么样子,竟然完全无从得知!
恰在这时,一抬头,发现刘管家不见了,机不可失,来不及再考虑那么多,拉起小黑和思丝,就朝着大堂的正门跑了过去。
三人合力打开正门,吴铭率先冲了出去,前脚刚踏出门槛,后面的小黑便死死地拽住了他。
吴铭自己也惊出一身冷汗……
原来,这栋建筑居然是悬空的!悬在一片黑暗的四维空间里,周围什么都没有,吴铭只要再踏出一步,铁定会掉入底下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后果不堪设想。
难怪建筑物里面不设窗户,而且,不分昼夜的,始终灯火辉煌。
三个人并排站在门槛边,发了一会儿呆,都知道已经没有逃跑的希望了,索性掉头,在大堂边边上,拣了块相对干净地方,围坐在一起。思丝毕竟还小,体力早已透支,这一坐下刚没多久,便依偎在小黑怀里,香喷喷地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刘管家也再次出现,捧着一大堆干净床单,给之前整理好的尸首,一一盖上。而后,又是擦拭血迹,又是从楼上搬运更多的尸体过来摆放,独自忙得不可开交,却始终不发一言,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然而人有三急,吴铭身上尿意渐浓,实在是憋不住了,也顾不得有没有危险,一溜烟奔到大堂正门边,淋漓尽致地往外撒了一大泡尿。完事后,一身轻松,顿时又觉得腹中“咕咕”作响,这才想起,自己已经有很久,都没能好好吃过一顿饭了。
在梅里监狱的时候,不但每天只能吃一餐,而且真的就只有饭,没有菜!终于盼到从监狱里脱身,却又沦落到这般田地。如果横竖是要死的话,怎么着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吧?
吴铭当即一跺脚,冲着刘管家喊道:“喂,我说刘管家,俗话不是说‘来的都是客’,你这个做主人的,既然非要把我们请来,就应该弄点吃的,好好招待我们!”
然而这话刚刚才说完,他就恨不得抽自己两嘴巴。
因为接着一回头,放眼整个大堂里,已整整齐齐地排列有百余具尸体,都蒙着白色的床单,而他曾经吃山珍海味时,坐过的那张大圆桌上,还横躺着个阿赭——他说的话,实在是对死者大大的不敬。
还好刘管家并不理他,也没有动怒,只是继续面无表情地忙碌着。
吴铭对自己的言行不当,有些后悔,赶忙放低身子,准备悄无声息地溜回小黑和思丝身边,却听见刘管家低沉的声音响起:“铭少爷只需替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要吃、要喝、要离开,悉听尊便。”
“什么事?快说快说!”吴铭大喜过望,现在肚子这么饿,情况这么糟糕,不要说一件事,就是他要一个亿,只要能回家,吴铭也能给他凑出来。
刘管家爪子一抬,指着熟睡中的思丝说道:“我自知身负重伤,已斗不过你,而你必定要护着那个祸害。本想将族人全部安葬完毕以后,我再舍命一搏,哪怕是毁掉整个喵星村,也要拖那祸害一起死。不过,既然你主动有求与我,倒不如就此帮我除去她,也好保你自己全身而退。”
吴铭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动不动就要杀人,还非得说别人是祸害。
但现在主动权不在自己手上,话还是不能说得太难听,吴铭只能尝试着跟他讲道理:“刘管家,思丝不过是个小孩子,犯点错误在所难免,通过严肃的批评,悉心的教育,她肯定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且改过自新,你也不用痛下杀手吧。”
“改过自新?”刘管家的脸部表情又开始扭曲起来:“你可知道,她都干了些什么?”
吴铭咽了口吐沫,紧张地回忆了一下:在迷雾空间里,刘管家第一次要杀思丝的时候,思丝问,是不是因为她打破了花瓶,而刘管家则说,是她毁了两千年的基业……这个中间差得有点远啊,莫非是……思丝不小心打破了一个花瓶,没想到那个花瓶,是喵星村两千年来赖以生存的聚宝盆!
一抹洞悉真相的自信微笑,在吴铭的嘴角出现,他洋洋得意地劝说刘管家:“不管思丝干了什么,天下再贵重的东西,都贵重不过人命。你就当是大人不计小人过,饶她一命,实在要是不行,我就代替她,给你一点补偿。”
“补偿?怎么补偿?既然人命最贵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