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吴铭百感交集之时,耳边传来思丝,犹犹豫豫的问话:“那个……嗯……吴铭……叔叔……你认识我妈妈吗?”
吴铭断然没想到,小小的她,会问这样的问题。心中竟泛起一阵酸楚,哽了哽喉咙,故意打趣道:“你可不能叫我叔叔呀,要叫哥哥,我还很年轻,比你小黑哥哥大不了几岁。”
思丝粉嘟嘟的小脸上,写满了疑惑,歪着头问:“可是,南宫叔叔比你长得帅,我也不能叫他哥哥呀。晓慧阿姨说,叔叔是叔叔,哥哥是哥哥,小孩子要尊敬长辈,懂礼貌,不能乱叫称呼的。”
吴铭听得那叫一个窝火,气急败坏地跳起来,大嚷:“长得帅就了不起啊,南宫阁哪里比我帅了?他就是个丑八怪,丑八怪你懂不懂?”
下一秒才反应过来:咦——等等,我是怎么起来的?我的四肢又能动了?哇咔咔咔,老子又是条顶天立地的汉子了!
吴铭当即甩开膀子,耀武扬威地来回走了几步,根本就没意识到,刚刚与小朋友争辩的“长得帅”和“辈份的称呼”,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怎么能够作为统一衡量的标准,智商真是让人好着急。
他这么一惊一乍的,思丝就更疑惑了,幼小的心灵里,蹦出无数个问题:咦?这个叫吴铭的人,为什么要大喊大叫的凶我?他刚刚在地上拱啊拱的,还挺好玩的,为什么突然就跳起来了呢?他要是欺负我怎么办?他要是欺负完我以后,再欺负小黑哥哥怎么办?
思丝心里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就越觉得委屈,于是毫不犹豫地张开嘴,嚎啕大哭起来。
本来还在自我陶醉中的吴铭,立马慌了手脚,却又猜不透,她为何突然哭得如此掏心掏肺,便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准备把她抱起来哄一哄。
不料思丝一边哭,一边挥舞着小手小脚,拼命抵抗:“我不要你抱……呜呜呜……你走开,我不喜欢你……呜呜呜……小黑哥哥,你快醒醒啊……”
思丝的手和脚,每接触吴铭一次,他的脑海中,都会闪过一丝模糊的影像,虽然内容不清晰,却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色。
眼前正常看到的景象,与脑中血红色的模糊影像,随着思丝挣扎速度的加快,交替得也越来越频繁。吴铭陷入了混乱,吓得赶紧放开她,瞪大眼睛,翻来覆去地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发现并无异常,再看看思丝,不过是个正在哭闹的小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背脊上一股寒意袭来,又感觉似乎有某种危险的生物,正在悄无声息地靠近。
吴铭鼓足勇气吼了句:“出来!我看到你了!”给自己壮壮胆子,但额头上,却不知不觉地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哈哈哈哈,铭少爷果然有大有长进,不枉我们家村长大人苦心栽培。”刘管家从迷雾里走了出来,表情似怒非怒的,穿一身粗布短打,平时缩进去的爪尖,全部朝外伸出,就像十把匕首,闪着寒光。
看到这架势,吴铭一下子难以分辨,他此刻是敌是友,只能先打哈哈:“哎呀,原来是刘管家呀,我还以为是谁呢,你不穿长袍马褂的样子,我都认不出来了。”
以前由于吴铭是喵星村的客人,肥猫村长又总是有心帮着吴铭,刘管家碍于自己的身份,才会维持着表面上的客套。而实际上,他从来就没把吴铭放在眼里,从一开始就断定,此人不是自己的对手。
于是他沉默着,再往前走了好几步,猛然飞身——朝思丝扑了过去。
吴铭和思丝本就挨得近,又一直绷着弦,警惕着,见刘管家身影一闪,立刻抢步上前,放了个水盾出来,及时撑在了他和刘管家之间,成功地护住了思丝。
思丝吓得小脸煞白,从吴铭背后,探出小半个头来,带着哭腔问:“刘伯伯,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打我?是不是……是不是因为,我今天早上打破了花瓶?”
刘管家没能一击即中,已经有些意外,心里烦躁起来,暗暗责备自己大意轻敌,压根就不打算理会思丝,只顾着往爪尖上凝聚法力,企图刺破水盾。而水盾的牢固程度,也大大超过了他的预期。
刘管家与吴铭僵持了十来分钟,见不能得逞,便咬牙切齿冲思丝吼道:“你就是个祸害,休得再扮可怜!只怪我老眼昏花,未能早些识破,眼睁睁看着我族两千年基业,毁于一旦!今日,若不能将你碎尸万段,我还有何颜面,独存于世!”
说着,闭上双眼,念了一段不知所云的咒语,再睁眼,双肩用力一抖,身上的衣服和毛皮尽数脱落,包括脸在内,露出赤裸裸的血肉连着骨头,筋腱纵横,甚是恐怖。
一股血腥恶臭直冲入鼻腔,视觉和嗅觉上极度的双重恶心,惹得吴铭胃里翻江倒海,“扑通”一声,便单膝跪了下去。
刘管家趁机以泰山压顶之势,略微占了上风。他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尖牙,手臂上的筋肉跟着胀大几倍,眼看着就要将水盾戳出来十个窟窿来。
吴铭见已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