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过了几天,吴铭和小黑就混在一起,难分难舍了。
小黑那孩子,虽然没有一点记忆,但聪明伶俐,活泼好学,居然会点小法术,不用费心照顾,又懂礼貌,对吴铭言听计从。
吴铭正缺玩伴,由于欧阳晓慧总是一丝不苟的,不是催着他修炼,就是劝着他看书。吴铭自认为是天才后,对那些辛苦费力的事情早都腻了,避之不及。于是假托带小黑参观见识的借口,整天在各扇纸门间窜进窜出,玩得不亦乐乎。
一日,吴铭正在湖边教小黑钓鱼,远远地看见欧阳晓慧带着个陌生男人走来。那男人生得白净俊朗,穿一身浅灰休闲西装,黑色高领打底,修饰着整个人挺拔优雅,风度翩翩,远远望去,与清秀端庄的晓慧异常搭配,两人似乎相谈甚欢,叫吴铭看得心里不是滋味。
“这位是南宫先生,村长特别请来协助我们前往神山的。”欧阳晓慧似乎又恢复了秘书的身份,言语间恭恭敬敬。本来这很正常,毕竟是负责介绍来帮忙的外人,哪有不客气的道理。可吴铭已然心存芥蒂,听什么都不顺耳,看什么都不顺眼,而且本就不想去攀神山,所以心情更恶劣了。
那位南宫先生爽朗一笑,露出两排整洁的牙齿,向吴铭礼貌地伸出一只手:“在下南宫阁,前几天因为要处理手头上的一些事情,没能立刻赶过来,让你们久等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吴铭翻了个白眼,甩头继续摆弄手里的鱼竿,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说话说得跟日本人似得,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天气这么暖和,还穿什么高领,热死你!”蓦地恶从胆边生,不动神色地操控一条刚钓上来的鱼,从篓子里蹦出,朝南宫阁那张英俊的脸庞直扑而去。
欧阳晓慧正打算出手阻止,被南宫阁轻轻拦下,顺手一挥,那条可怜的鱼便一个后空翻,落入湖中,心有馀悸般迅速游开。
吴铭可不甘心就这么算了,转眼又从湖中卷起一股水柱,腾空而起,劈头盖脸地朝南宫阁打了过去。
南宫阁仿佛没有看见一般,云淡风轻地站着,不躲也不闪,那水柱却自动在他头顶上方停滞不前,好似被冻住了。
吴铭暗暗发力,拼命将水柱往下压,水柱却纹丝不动。憋了半天,脸也红了,腰也弯了,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就连在边上看着的晓慧和小黑,都在心里替他憋了好大一股劲,吴铭还是不能再将水柱往下移动半分,瞬间气息一散,人也朝前一个趔趄,差点摔个嘴啃泥。
他晓得是自己的体力跟不上了,手脚累得发软,却故意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把头发一甩,抬头挺胸地说:“小黑啊,时间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深一脚浅一脚地慢慢走远些,躲到一颗树后,确定别人都看不见了,吴铭才原形毕露,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同时还不忘偷偷探出头去“视察敌情”。
只见南宫阁轻松操控着水柱,分裂变化成众多卡通人物,摆出各种不同的滑稽造型,依次跳入湖中,逗得小黑拍着手哈哈大笑,欧阳晓慧也在一旁莞尔。吴铭恨恨地骂了句:“叛徒!”,独自回了书库。
这算是吴铭第一次动用法术,与人正式交锋,使的还是他最擅长的水之术,结果不但整个过程平平无奇,而且竟还落了个惨败收场,其心情之槽糕,简直无法用语言可以形容。
第二天集合出发时,吴铭仍气鼓囊囊的,欧阳晓慧脸上挂着无奈的苦笑,小黑换了身现代装束,却兀自抱着个兔子嘘寒问暖。只有南宫阁显得比较正常,但跟其他几个人站在一块儿,反倒看上去特别不协调。
“前途多难啊……”肥猫村长不忍直视,几乎从此刻就能预见到这次旅途的坎坷,可也只能默默在心里为他们祈祷。
因为要采购一些东西,吴铭又有好几个月没有回家,一行人决定先到吴家落脚。
进了家门,吴铭的父亲和大哥刚巧都在客厅里,大概是正在讨论生意上的事情,看到吴铭突然间回来,也没有什么额外的表示,跟平常差不多。这得益于欧阳晓慧的心思细密,去喵星村之前就做好了铺垫,所以瞒天过海了。只是南宫阁和小黑比较引人注目,晓慧连忙解释,他们是吴铭这次出国旅游时,途中认识的好朋友——和他的侄子,接下来,四人还准备一起去云南游玩一番,等等。
南宫阁倒也厉害,有通古博今、指点江山的好口才,一个小时不到,便与吴铭的父亲和大哥,这两个纯粹的商人,谈笑风生起来,完全打消了他们的疑虑。
所说的话题,吴铭根本就插不上嘴,陪坐在旁,更加心灰意冷,只好悻悻上楼,心想:自己在这个家里,真是毫无存在感啊,估计是死是活,都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吧。
一天之前还曾自高自大的他,顿时变得自哀自怨起来,回顾这些年,母亲的早逝,父亲和兄长的有意放任,自己始终依附着他人的生活,整个人生都是如此的没有意义。
不知不觉中已经回到房间,发现小黑正抱着兔子,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