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紧盯的感觉真是不好受,饶是李非自觉脸皮够厚,也是有点不自在。
“呃,几位,这黄纸有何问题?”
“黄纸没问题,上面的东西,啧啧,我高某也算闯荡江湖之人,这般自大的想法,也是从来没有过的,老叔,老婶子,此图如何,嘿嘿。”高玉虎一脸坏笑,仿佛预言了李非的命运。
果然,老爹黝黑的老脸上先是尴尬,又变成恼怒,随手拿起身后杵在墙边的木棒,一阵降魔棍法挥出。屋里顿时烟尘四起,杀声震天。
东羊河边的土坡上,李非揉着发疼的后背,心里泛起无数怨念。不就是想盖个房子,至于殴打未成年人吗?犯法的懂不懂?
忽得风声掠过,一个人影轻巧地落在李非身边,接着发出嘿嘿的奸笑,不是高玉虎又是谁。
“怎的,知道今日木匠活停歇,就跑到这里来了,若是你的同伙们看见这李氏木器行的大东主呲牙咧嘴的在这揉屁股,表情一定很精彩,嘿嘿”边说边朝李非挤眉弄眼,露出一副我懂你的恶心样子。
兔崽子,****的!
就知道这小子心里不服气,苦练武艺十年,还不及李非一朝练气来的厉害,今日总算见着李非倒霉,自然少不了一顿挖苦。
瞅了这货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什么同伙?那是同村的小伙伴好不好,还有,身为护卫,一点觉悟都没有,主子挨打,你就干看着,有点敬业精神没有?”
“呵,高某只见过打架的,从没见过劝架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更何况父子间只是推搡笑闹罢了,老叔已至不惑之年,能有多大力气,某家看来不过是热身而已,不过,高某虽未曾学过经史文典,字却识的不少,可你写的这些从未见过,还请兄弟指教一二。”说罢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来,内容与刚才给二老看的一样,只是字体是简体字,还掺杂着一些奇怪的符号。
李非随意一瞟,顿时惊出一身冷汗,忙不迭把他手里的黄纸抢过来,端详一番嘴巴张的老大。怒不可遏地用颤抖的指头指着懵懂的高玉虎尖声吼道“你,你偷我东西!”
高玉虎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无所谓地耸耸肩,说道“那日睡不着,便想寻你坐坐,哪知你一直埋头写这些东西,你写了一晚,我就看了一晚,见你把这黄纸收了起来,嘿嘿,你也知道某家的能耐,一时好奇就拿来看看,本来想亲自请教你的,只是没找到机会罢了,李兄勿急,勿急!”
什么叫厚脸皮?什么叫狗改不了****?今天总算是见识到了。偷我东西也就罢了,还敢当着失主的面儿拿出来,拿出来也就罢了,还装的这么轻松悠闲?谁说古人都是实在人的,呸!
尼玛,还有底线没有!
高玉虎在残存的一丝人性影响下似乎,好像,大概真的觉得有些惭愧,摸摸鼻子,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
过了好半天,李非才缓过劲儿,看着手上失而复得的黄纸,心里又有些惆怅。这张黄纸上记录的是李非对后世一些工厂以及别墅洋房的分布规划图,也是他想建造的集生产,加工,储存和居住区的想法,自从他建立了唐朝的木器作坊后,便觉得想要实现流水线作业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关中是老秦人的故地,秦时创造出的流水线加工似乎已被人们遗忘,每天开工李非就觉得像进了羊群,杂乱无章,毫无效率可言,整个作坊闹哄哄一片,有上个茅厕就找不着位置的,有拿着锯子到处找的,还有甚者木板不够互相嚷嚷让对方去剪裁的,分工不明,材料不分,每天的产出低下的令人发指,竟然能创造出近二百贯的利润,真是老天相助啊。
至于对住宅区的设想,就无所谓了,只要喜欢就可以,书房,健身房都是必须的,后世的他喜欢打桌球,这个貌似也不难做出。还有衣帽间,儿童游戏房,车库,游泳池,跳水板也是要有的,嗯,估计也差不多了,反正有三层楼,想到什么就再加好了。
“兄弟,这字体虽与我大唐文字有些相似,但笔画数似乎不对,唔,好像是这么回事,还有啊,那些奇怪的符号是怎么。。。”
完了完了,被他看到了,李非心中的火气被高玉虎几句话熄灭了大半,这小子是个半文盲都能看出来些道道,被有心人看到还不把我当邪教徒抓起来,想到自己被绑到十字架上活活烧死的场景,李非就不寒而栗,不行,要堵住这小子的嘴才行。
“呃,那个,高兄啊,你可知晓兄弟上一次高烧昏迷好几天的事吗?”李非赶紧转移话题。
高玉虎撇撇嘴说道“孙神医来的时候,老叔老婶子说了不知多少遍,还请孙神医给你把脉来着,你小子身子骨壮着呢,怎么,这么快就忘了把我胳膊打伤的事了?还有,这点小伎俩别往你高爷身上招呼,咱们可是在说正经事儿啊,对了,说到哪里了,哦,我想起来了,你写的字既不像大唐文字,也不像前朝历代。。。”
“高兄,呵呵,高兄,小弟如果说是在发高烧时梦中无意间学会的,高兄可信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