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终于走了,带着志得意满,带着李二的怨念,带着大唐一半的府库。
虽然这是一个令人悲伤的一天,但至少避免了与突厥的正面对决,此时的大唐就像没长大的孩子,在一个成年壮汉面前,还不够看。
事后,李二陛下重重嘉奖了提出空城计的长孙尚书,长孙尚书红着老脸期期艾艾地说这并不是他的主意,像这样明目张胆地欺骗李二他还做不来。
在献上了九九乘法表和李白连夜赶制的算盘后,李二顿时龙颜大悦,连连称赞长孙无忌慧眼识人,拂着尴尬的长孙大人后背连称“朕之萧何也!”
得知突厥退兵还没从振奋中回过神来的李白就被传旨的内侍带到了皇宫,李二在确认这两样发明都是从李白手中鼓捣出来后,心喜异常,顺便考校了李白的学识,不得不说李白读书还是非常用功的,在通过李二的初级策问后,李二大笔一挥,于是晕晕乎乎的李白就成了温县的县丞。若不是一旁的长孙无忌使眼色,差点傻掉的李白就连谢恩这道工序都忘了。
从一介平民书生一跃成为正八品的县丞,不能不说李二确实很大方。
李白做了官,长孙无忌得了表扬,李二得了实惠,皆大欢喜,唯一不喜的就是李非。虽然有长孙无忌说情,终于从长安****中抽出身来的大理寺丞戴胄却并不领情,这位大人只说了一句话就令长孙无忌哑口无言,“唐律中清楚明白,非大功者不能免罪,今罪已定,岂能儿戏乎!”
这位铁面无私的大法官丝毫没给齐国公面子,一句话就顶了回来。
“伯正啊,非是某家不出力,戴胄此人我岂能不知,就是一块臭石头,你兄弟伤人致死在先,杀人偿命啊”长孙无忌一脸踌躇地望着哭倒在地的李白,轻声劝慰道。长孙无忌很欣赏李白,非世家子出身,但勤奋好学,尊卑守礼,且有乘法表和算盘两奇物,是人才,就要培养,他可不希望李白就此消沉,必须要开解一番。
李白哽咽着说道“大人爱护之心,下官岂能不知,但下官家中只有这一个兄弟,若大人能救他一命,下官愿肝脑涂地,报答大人救命之恩!”
长孙无忌看着眼前痛哭的李白,眼珠一转,心生一计,他已看过李非的供词,那时李非已快被几个家丁打倒在地,眼看只有挨打的份儿,却突生变故,生出巨力一拳把一人打死当场,李非年纪尚轻,正是入伍的好时候,在军伍中磨练一番,未必不能有一番作为。想到这,长孙无忌笑了笑,有办法了。
起身拉起涕泪横流的李白,在他耳中嘀咕了几句,李白原本低垂的眼帘渐渐闪出异彩,连连点头。
崇仁坊,占据三分之一坊区的程府。演武场中络腮满面的老程激动地冲场中几人大喊大叫,颇有撸起袖子上场的架势。场中几个年轻汉子正披甲跨刀,来回飞驰,不时地舞起长槊对打几下。
其中一个相貌最粗犷,容貌与程咬金有些相像的少年一边举矛挺刺,一边大声叫嚷“来,小子们,让大爷过过瘾,一个个软手软脚的,还想不想吃饭了,你,对,就是你,用点力,你没吃饭么!”
坐在程咬金一旁的一名中年妇人看着场中叫骂声不断的少年,皱了皱眉,有些埋怨地说道“老爷,铁牛整日舞刀弄枪的,咱家虽是将门之家,可这诗书礼乐也应学些才是,昨天铁牛又气走了一位先生,这可倒好”
程咬金回过头不在意地冲妇人笑了笑,说道“夫人此言差矣,俺老程虽少时读过些诗书,咱家的富贵可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哪个敢乱嚼舌根的,诗书可传家不假,可你看铁牛这性子能是个学文的材料么,不趁现在学些真本事,我看咱程家要传家还是得靠拳头才成,一将功成万骨枯,此话虽是不假,但拼出来的前程才叫前程,夫人勿要多虑了,铁牛能走到哪一步,那是他的造化,咱就不要多掺和后辈的事儿了。”
一番话说得程夫人哑口无言,狠狠瞪了老程一眼,就带着丫鬟回后宅去了,只留下老程一个人唾沫横飞。
就在这时,从前厅跑来一人,与场上的程铁牛身材相仿,面容却俊秀得多,此人是程咬金次子,名程处弼,年十四岁。程处弼跑到老程面前,一脸兴奋地说道“爹,俺回来啦!”
老程漫不经心地瞟了他一眼,“咋滴,回来就回来,还要你老子迎你不成。”
“嘿嘿”程老二摸着后脑勺嘿嘿地笑,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神秘地坐到旁边的行军椅上对老程说道“爹,你猜俺出去听到啥消息了”
“哈,你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跟老子打哑迷,没看老子指点你兄长呢吗。”
“爹,俺听说,蓝田县有个十五岁的小子,与人打斗,一拳就把胸口给打扁了,前段时间有大虫出没山林,捕快带着一百村人上山,爹你猜咋样,这小子一拳一脚就把大虫弄躺下了,还摆了个什么鸭子阵,啧啧”
老程听得眯起了眼睛,大唐武将虽有不少,可惜大多已近不惑之年,年岁最小的也是三十出头,程家三子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