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非向老爹说出经商两字的时候,李老爹的眼角都在不停地抽抽,如黄土高原般沟壑纵横的老脸憋成了酱紫色。老娘也惊讶的一眨不眨地望着李非,似乎不认识他他似的。
李非正沉浸在自己美好的幻想中,良田美宅,高头大车(是用高头大马拉的大车),不用太富,中等偏上就好,最大的富户在这年代就是皇帝的提款机(详情参见沈万三老兄),有钱偷着乐足矣,老婆不能多,只要一个,最好要跟自己以前老婆长得像的最好,习惯的就是最好的,生一个坏脾气的臭儿子,也要和以前一样,整日山珍海味,绫罗绸缎,蜀锦当厕纸那样就过了,毕竟是非遗,要珍惜。
李非正在畅想,没注意到老爹的手已经颤巍巍的伸向了一旁的木枝。
“你贼个瓜怂,你啥个头还经商,看我不打烂你!”老爹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泥腿子一个还经商,不晓得自己啥脑子啊。
李非挨了一下就抱头鼠窜,爷俩在屋里玩猫捉老鼠,老娘一看也加入了战团,努力扯老爹手上的树枝子。
“哎呀爹,你这是咋了么,你听我讲啊,我真的。。。”李非很郁闷,家暴可要不得,电视上说,唉,算了,他也没看过电视。
“孩儿他爹,别抽咧,有话说话就是咧。”老娘也在旁边帮腔。
老爹跑了几圈,腿不疼气不喘,扔掉树枝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指李非说道“说,还经不经商咧?”
李非离得远远的,一头雾水看着二老,老爹红外线般的眼神看得李非很不自在,他很想辩白几句,却看到老娘轻轻摇了摇头,想说的话最终没有出口,“爹,孩儿再不想咧,您说咋那就咋。”
老爹对李非的态度很满意,自己总算从泥潭边缘把失足少年拯救出来了,“不经商那就好咧,等东风一来,地头土一软,阿耶(父亲的意思)教你下田,咱有手有脚饿不死,等你哥考完回家,你就跟二栓当兵吃粮去,咱关中爷们不握刀枪就握锄头,别的乱想个啥”
老爹语出惊人,把李非雷了个外焦里嫩,啥,哪个二栓,我还有个哥,我怎么不知道!
这也不怪李非,自从他醒了之后,家里就只见到老爹老娘二人,对于这个身体更是知之甚少,怎么就冒出一个哥来?
他也不敢问,弄不好老爹可能找一个跳大神的过来驱邪也说不定,还是慢慢套话吧。
李非刚要答应,就听门外一阵沉沉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粗犷又夹杂着稚嫩的嗓音炸雷般响起“二狗子,二狗子,俺回来啦!”
二狗子?这名真土,这人叫谁呢?
李非一听这名字就一脸鄙夷,这狗屁名字谁取的,太难听了。
他正在嘲笑的时候,忽然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猛然想起一个人来,回头对二老问道“这该不会是在叫我吧?”
老爹正喝水,头都没抬,反问道“咋?不叫你叫谁?村里还有第二个二狗子么?”
李非感觉天都要塌了,穿越到这地方他认了,家里穷也认了,咋还能有这么浓重乡土气息的名字。
顾不上李非伤心,来人推开木门打量了一眼,看到二老问了声好,老爹高兴地起身拍拍李非的肩膀“二狗啊,二栓才从陇右回来,你俩好好歇着,阿耶要上山砍柴咧,二栓就别走咧,叫你二婶做汤饼给你解解馋!”
二栓也拍着李非肩膀,“二叔,咱爷们见外个啥,行,俺就在这咧!”
两人对伤心欲绝的李非视而不见,聊的热闹,一边的老娘看李非脸色不好,赶忙劝开,老爹这才作罢,提着柴刀出门去了。
二栓拉起李非就走,“二狗子,走,去咱老地方说话去!”李非还不及反应,就被二栓拉出了门。
二栓口中说的老地方,就是李非这三天经常去的小河边。
“二狗子,你不知道,俺这回可算是死过一次的人咧!”二栓躺在河边的石头堆上,嘴里叼着一根茅草,幽幽地说道。
李非知道这二栓应该就是自己的好基友,小伙伴了,听他说的郑重,也放下了自己的那点破事,颇有兴趣的问道“咋,你上战场了?”
“唉,你可是不知道哇,俺们一开始在雁门,雁门你知道不,就在咱大唐北面,突厥那帮****的趁咱们兵力不足,就来打劫,啧啧,那个凶险,俺们右武侯一共三千守军,就在城下跟突厥硬干了一场,你猜咋样?”
“咋样?”李非被勾起了兴趣,对于古代战争他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还能接触到真实的,这对他一个后世人来说,有些无与伦比的吸引力。
二栓自豪地伸出三个手指,“只有两个时辰,俺们就打完咧,两千大军干翻了三千人,咋样?”
李非轻轻地扳下二栓一根手指,点点头说道“不错,咱大唐的将士那是没的说啊,你说你差点死了,咋回事?”
二栓心有余悸地摸摸胸口,“一寸,就差一寸,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