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王姓儒生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支吾半天,满脸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
王姓儒生之前和孔云柔也只见过几面,之所以肯将古修士密洞之事告诉孔云柔,一是因为孔云柔有合适的猎兽船,二是自以为有几分倜傥,借着向美人现殷勤的机会,打得是财色双收的如意算盘。
本来和孔二小姐谈得好好的,谁知从哪里冒出来个混不吝的小子,让他们师兄弟二人连连吃瘪,如何不让他恼羞成怒?
“王师弟不胜酒力,熊某自幼年修道起便滴酒不沾,孔二小姐的盛情心领了,我们兄弟二人下去休息了。”见王姓儒生出丑,熊姓大汉自觉脸上无光,不愿久留,先行离席而去。
“好,好。熊兄请自便。”孔云柔随口应了一声,一双妙目仍一眨不眨的放在陆勉身上。
王姓儒生见孔云柔一副心肠全都放在陆勉身上,对自己师兄弟二人敷衍了事,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心中妒火中烧,暗自咬牙切齿不止。
“真像他……”孔云柔一双海水般湛蓝色的眸子中渐渐升起一丝雾气:“怎么会?那人器宇轩昂、傲气无双,乃是天下间最为骄傲的男子,更是我们紫湖宫最天才绝艳的顶尖人物。和眼前这个阴毒奸诈的小子哪里有半点相似之处?我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如此胡思乱想?”
陆勉此时喉咙里何尝不是火烧刀割一般,只是平日里修炼列缺剑法吃的苦头多了去了,所以一直在硬撑着,脸上能保持不动声色而已。
好在他体内有七道不同属性的灵气,最善于平衡混乱不堪的事物,不多时,终于将一杯烈酒化解于无形。
杨森等四名大汉本来要看陆勉的笑话,这才将锻体用的烈性药酒冒充好酒摆上桌的。谁知道陆勉竟仿佛浑然不觉一般,四张原本正在偷笑的脸顿时僵住了,如同石化了一般。
“孔二小姐,不知此去那凶冥岛需要多少时日。”陆勉狠狠瞪了一眼杨森等四名呆若木鸡的大汉,转头向孔云柔随口问道。
“啊……”孔云柔半天方才从沉思中醒悟过来,俏脸上不经意间染上一抹绯红,轻拢云鬓掩饰道:“一般来说,去凶冥岛只需七八天,但是如果运气不好遇上海中兽潮的话就不好说了,有可能两三天只能走数十里的路程。我们一般白天全力赶路,晚上休息,也是为了避开兽潮。”
“哦,原来如此。”陆勉点了点头,他可是第一次来这紫湖宫落日岛,对于海上的情况可以说一无所知,自然有许多话题要问。
谁知这位孔二小姐一改之前的傲慢,竟事无巨细地回答着陆勉的每一个问题。即使有的问题渐渐暴露了陆勉的幼稚,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吴少侠少年英雄,果然气度不凡。不知你与青焰门的掌门吴青阳前辈有何渊源。”徐姓道人忽然微微一笑,略显尴尬的插了一句。
“吴……掌门?那是本家远房的一位世伯。”陆勉见徐姓道人突然问起青焰门的事,他这个冒牌货虽然对青焰门一无所知,却仍然面不改色的随口说道。
“据贫道所知,吴青阳前辈身为筑基期修士已经有一百五十多岁了,似乎和吴少侠的年龄相差得有些悬殊。”徐姓道人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自然是不信陆勉所言。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吴家的事徐道友可能有所不知,青阳掌门那一支门丁兴旺、香火不断,而我们这一支几乎都是一脉单传,有的甚至是老来得子,辈分自然比他们那一支大一些。”陆勉信口胡说,心里对这徐姓道人渐渐起了警惕之心。
……
半个时辰后,陆勉终于向孔云柔起身告辞,跟着一名大汉走进一间木板房中。那房间不大,仅有一张木床和一套桌椅,装点却十分考究,显然花了不少的心思。
“吴少侠,这艘猎兽船中除了小姐和客人的房间,你均可随意走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这些下人就行。只要不是碰到大的兽潮,小的们一般不敢惊动贵客,若是遇见大兽潮,还望吴少侠伸以援手一二。”这名大汉对陆勉的态度异常恭谨。
陆勉点了点头,一摆手,示意大汉退下。
等到那名大汉走远之后,陆勉略微观察了一下四周的环境,双手各自捏了一个法诀,开始不停地吐纳调息起来……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陆勉所在的猎兽船发出一阵震耳的轰鸣声,朝西面深海的一个方向飞速驶去。
一连三四天,海上都还算太平无事,虽然有些小风浪,或者遇见小股的海怪,对于孔云柔的四名下属来说只是些小麻烦,随手解决后,就驱使猎兽船继续前进。
陆勉这几天足不出户,一直待在木板房里打坐调息。算算日头,顶多再有四五天就能抵达凶冥岛了。
这一天傍晚,陆勉正在打坐,忽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耳边随即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吴少侠,大事不好了,我们应该是遇见了大兽潮。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