瓠不好明言九黎日后乃是有熊部的天命宿敌,只想理清事情尽早抽身前去拜师,是以也不多说。三人商议定了,姜石年便要起身带他去那首领处。
瓠心中一动,却又摆摆手道:“先不忙着去!”
他来到床上盘膝坐好,把元神向那道符探去,瞬间又进入到了“侦查卫星”状态。细细感知了一番,方才发现这处部落中竟然有两人修为不下于他,寻常巫祭也有百十人左右,当是有熊氏劲敌。若是黎族九个大部都有此实力,实在是一股可怕的力量,难怪日后有熊部统一中原各部落后,与九黎部交锋依旧是输多胜少。而且这黎族明显已经完成了部落大联盟,中原各部落却因为人皇伏羲和女娲离开而变的分崩离析。
“还好黎族当下并没有侵犯中原的想法,不然岂不是摧枯拉朽,历史都要改写?”瓠一边探查一边暗道侥幸。
少顷探查完毕,瓠藏了自家心思,对姜石年道,“部落中当无超过我的高手,你们放心便是。走,我们且会会那乱点鸳鸯谱的部落首领去。”
二人出得屋来,径直往部落中间首领大殿走去,一路上姜石年又零零散散的和瓠说了些黎文部的事情。
黎文部以首领黎文为名,专管黎族各部天地祖先祭祀大事。部族又多与真人修士来往,族长女儿亦拜了仙师,为黎族当代圣女,受万人敬仰。
瓠听着心里越发担忧,这黎族九部除了没有农耕文化兴起,其他方面皆是不输于中原各部,又是上下一心。如今天下大乱将起,有此强敌在侧,有熊部岂能安枕。
正叹息间,却是已经到了首领大殿前面,姜石年上前与守卫见了个礼,便拉他进去了。
刚进得大殿,那首领豪迈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好女婿,你来找阿爸可有事情么?”
姜石年顿时变了一张苦瓜脸,尴尬介绍道,“师弟,这就是此处的部落首领了。”
那首领见姜石年领了一个十岁上下的少年进来,正自奇怪,听了他的话不由细细打量过去。
瓠此时也正在打量他,四目相对,皆是暗暗吃惊。
瓠此前发现的两个高手里居然就有此人一个,而且此人修的不是巫道,乃是道门正宗炼气化神的修为。巫门修炼,只重灵气积攒,多由外物进补而成,灵气驳杂。且不修元神,不耐久战。眼前这个首领,分明以元神之力探查于他,是个开了天门的道门正宗。
那首领更是惊讶,眼前这少年不过十岁上下,自己元神探查过去竟如深渊大泽一般看他不透。对方元神之力扫来,自己竟有种沛不可挡的感觉,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瓠心里讶异之余却没有失了礼数,上前躬身施礼,开门见山道,“黎文阿叔,既是同道,为何阻拦我师兄东去拜师?”
黎文心知修道之人皆不可以常理视,遂收了心中震撼,诚恳的对瓠解释:“我那女儿黎晓,和你们一样,也是与仙师有了约定的,所以我本不该拦阻于你们。怎奈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其母早丧,我又痴心于部族事务,是以没有子嗣传承。如今女儿渐大,仙师收徒之日将近,她若无有子嗣留下,我家族一脉传承不知何时得以延续。是日见了小友师兄,问后方知是有熊大部首领长子,又是仙师徒弟,心觉二人确是门当户对,机不可失。是以出此下策,小友莫怪。”
瓠当即笑道:“黎文阿叔自娶妻生子延续血脉便是,如何把责任推到我师兄身上来,这不是缘木求鱼么。况且我师兄尚无娶妻生子的念头,你如此逼迫于他,便是他勉强应了,家中也多有不美。不如顺其自然,先放了我师兄东去,二人姻缘且看缘法,如何?“
黎文难堪不已,考虑了片刻又道,”不瞒小友,有些事情我本不欲说与小友听。我师金光圣母替我黎族查看天机,曾告诫于我,言我族子嗣皆有倾天大祸。若要留下血脉传承,只有待得有熊部有人到时,嫁了女儿过去,方解此难。我苦等许多年月,如今怎能放你们离去!“
瓠听了心下暗道,好一个金光圣母,又一个擎天大能!阐截二教果然自上古洪荒起就冲突不断,如今却是把我师兄弟几人卷进来了。心知既然牵扯到两教争那天地气运之事,自己再多说也是没用,唯有凭本事说话了。
当下鞠躬找了个理由道:”黎文阿叔,黎族淳朴,我本不欲与黎族交恶。但我师兄弟与师傅相约之期已是不远,我们确不能在此耽搁,还望阿叔谅解难处。“
黎文把手一挥,“不行!“
瓠此时也有些恼怒,冷哼道,”黎文阿叔,你平心而论,我若要带我师兄弟走,你可拦的住我?”
黎文一时语塞,有些犹豫不定。
忽听得殿外有人嗤笑:”谁家的娃娃这么大语气,让老头儿我来看一看!“
黎文听了不由的大喜,”师兄,是你来了么!“
瓠皱了皱眉头,心知是那另一个高手到了。不过不见其人,便不知深浅,先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