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恪!你没事吧!”黛百合爬过来,伸手在他胸口上不断抚摸着,嘴里的声音越来越轻,咕哝着不知道些什么,不过清楚一点是她很伤心,她的伤心很真,没掺合半点假意。陆恪只是享受,此刻如果把他衣服脱了来看,可以惊异他全身都是一种颜色——红。
“陆恪……”那醉汉听了这名字突然脸上笑意全消,头脑不断翻转着,像猩猩那样地思索着,突然跃到跟前,翻过陆恪的头来仔细辨认,吓了一天,身子下意识地往后弾来好几米远。
“你,你……你,你……”那醉汉显示出前所未有的惊惶,眉间不断抽动,时而又地在转来转去,一副束手无策的样子,嘴边依稀嘟囔的是:“是他……竟然是他……那么,慕容德,慕容德也来了么……慕容德……”登时双手捂住脑袋,竟然缩在了角落那里,好像一只刺猬。
陆恪听他那么几声嘟囔,疑惑大起,站起身来仔细打量了那醉汉一圈,方才惊道:“你,你就是当日在清水湾客栈,杀害我师傅的那几人之一……”强烈的愤怒攥在心头,剑柄的铁要被手给握凹,嘴唇险些被牙齿咬断,勾出几滴黏黏的血来。
“是,是,是……”那人便是当日在清水湾伏击的头子之一李雙的公子李鹏飞,他当日听了霍安的话,见到慕容德状态恢复,还没等他眼瞎就跑了,因此才留得一条性命。现在看到陆恪,以为慕容德也在他身旁。身子仍旧缩在墙脚,忽然像是从陆恪话中读出了些什么,猛抬头道:“你师傅慕容德死了?”
陆恪真是怒气集结得心都要给挤得炸了,什么叫“你师傅慕容德死了”?他想明明是你们卑鄙手段下的手,现在杀了人也就算了,还要装傻羞辱自己,陆恪也不回话,长啸一身,直冲上去。
那李鹏飞见他也不说话,心里疑虑更膨胀了,哪里敢接陆恪的剑,只是一位地乱躲,衣服给戳破了好几个洞,甚至还有几处被割伤了,可是陆恪的剑法太不精妙,一套剑法下来,漏洞太多,李鹏飞抢一个漏洞之机,飞滚身子翻到客室的角落处,陆恪哪里能放过他,追过去砍,李鹏飞也算身手敏捷,提先一步跨在凳子上,沿着墙壁摸到窗子处,一个轻功,飞跃出去,玩命似的跑个不停,不断地往后张皇失措地望望。
陆恪不会轻功,还要气咻咻地嚷着跳下去追,可是两层楼对于不会轻功的人来说确实是高的,于是只得算了,回过头对黛百合解释今日是自己宽宏大量,饶那小子一命。
黛百合等陆恪一过来就上去拥住了他,紧紧地抱着没有任何放开的征兆,也许是肉身贴得太过近了,两人彼此都失去了理智,他们本来就都是不受礼仪教化的“毛孩子”,黛百合从小脾气淘气,谁也不听,陆恪从小生活在山上,谁也没理。现在,他们肉身靠地这样近,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居然情不自禁地接起吻来了,也不知是谁的嘴唇先挪动的,另一只嘴唇立马像蝴蝶效应,有了应召,偿还那初次的挪动以更大的热情!于是两人搂得越来越近,吻得越来越深,胸脯间躁动的情愫像烈火,从接吻的间隙一段一段地中喷洒出来,虎虎地灼烧着整个屋子里的空气。
两人吻累了,两方仍然都还不肯把嘴唇放下来,继续着长足、妥帖、不耗力的嘴唇摩擦。
“咳咳咳……咳咳咳”,突然木楼梯一颤一颤地响,“滋滋”地哭鸣,一个彪形大汉已经站在他们跟前。
一个仆人用手拉了拉他们两。
陆恪一手把那人的手打开,顷刻可见一条手印。
“百合!陆恪!”隆隆如打雷的一声。
陆恪和黛百合同时吃惊,这不是黛员外的声音吗?这才彼此慢慢地松开了身子,很是不舍。
见到黛员外直直地立在那里,双手后拱,脸上全是严肃。他们两个才慌忙地彼此身子离得远了,脸绯红,呆呆地垂下了头,喊一声:“爹爹……”、“黛员外……”
“你们,你们两个啊,我听到奴役报告小姐被人调戏才匆匆赶来,没想到竟然看见,看见……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唉…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唉…”黛员外表现得十分气愤的样子,原本浃满怒意、指向他们的手指在半空滑落,身子也转了过去。
“陆恪,你也是个成人了,怎么做事这样鲁莽,在这种场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搂搂抱抱,你知道会对百合一个女子家的产生什么影响吗?”
“员外,我,我……”陆恪欲言又止。
“不用说了,陆恪,你走吧,我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今天的事情便算了,你走吧,我女儿不需要你负责的——”横着一张脸,大手一挥,语气里缺不了的是怒气。
陆恪噗通跪了下来,伸手便打自己耳光,黛百合忙去止住他。
“员外,员外——都是我一时糊涂,毁了百合清誉,陆恪自知无颜面对员外,一切听员外处置!”跪下去低着头。
“不,不,爹爹,是我要抱他的,和他没有关系,女儿的事,女儿自己承担,求父亲不要处罚陆恪——”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