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桥上道奈何,是非不渡忘川河。三生石前无对错,望乡台边会孟婆。”
一阵阵呼喊声不住传来,飘渺不定。细听之下,那声浪中高低粗细各异,男女老幼皆有。叠叠人耳,竟是有千万人在呼喊。语调说不来尖细怪异,嘈杂的声响就如闹市一般,但语气又是冰冷,没有半分地感情存在。
境小心睁开双眼,感觉自己的手掌被一只滑嫩,带有余温的小手紧紧抓住,这让他突来此地的不适应感觉减少到最低限。入目望去,黑雾、白雾相互交集,充斥着一条双眼望不到边的道路,有若实体的道道雾气曲伸变化,影影绰绰,完全无法辨识浓雾后面的景象。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拥挤,境小心拉着黄月英的小手转头望去。尽然发现二人正在人潮人海中,急忙左顾右盼,周围尽是这样目光呆滞的灵魂,直勾勾地瞪着一个方向,簇拥着行去。
向前望去,除了无穷无尽的茫茫迷雾,绰绰人影,再无他物。向后望去,只见身后也是人头涌涌,队伍绵延不见尽头,直没入无尽黑雾之中。何止成千上万!
境小心向左右一望,身体一动,拉着黄月英的小手,向左边方向走去。二人这一动不要紧,周围那些向前的亡魂突然齐齐转头,盯住了境小心和黄月英,口中声声喊道:“你们想去哪里?”
“不许走,你们该是和我们一伙的。”
“我们都是听话的乖灵魂,要时刻保持队伍的完整。”
“不听话,都该死。”
“对,杀死他们,我们就能早点投胎。”
境小心怒了,尽然被一些亡魂纠缠不清,便大喝一声说道:“既然你们这么想早日投胎,小爷就成全你们。”喝声未落,左手的天雷咒符箓已经点燃,一道火焰从天而降,化作一团爆裂的火球,向四周的亡魂的密集处爆炸开来。
许多死魂被爆炸的震波冲上半空,更多是被火焰喷射波及到,赤色的火焰在那死魂体内烧灼着,已越燃越烈,转眼间就遍布他们整个有形而无质的身体,勾勒出一幅纤毫毕观的火人。
“啊!”
众多亡魂痛苦的嘶吼,在这没有天空星辰,不辨东西南北的茫茫冥界回荡着。亡魂纷纷后退,生怕沾染到火焰带来的痛苦。
境小心带着黄月英借此机会,向左边方向冲了过去。
亡魂的人群更加急躁,纷纷叫嚷拿住破坏规矩的二人。千万人声初时此起彼伏,绵延不绝。渐渐如涓涓细流汇成汹涌的大河,涛猛浪急,一波一波冲击着境小心和黄月英的神识。不令他们独自逃离阴间地府,务要与众人一同永坠地狱。
境小心怒到极点,初入鬼界就遇到阻挠,便是这些阳寿已尽,或者是横生事故的亡魂。多年压抑的豪气终于爆发出来,他把所有顾虑抛去一边,取出神木剑,与黄月英二人足下加速,左劈右剁,瞬间己冲出百丈之远,硬生生在无数亡魂中杀出了一条出路。
突然间,境小心觉得周围压力一轻,原来已冲出了亡魂队列。暗付,说来也怪,杀出重围后,脑袋也变得清醒很多,暴虐的心情少了许多。
“哈哈哈”
黄月英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来,抹了一把眼角蹦出的泪珠,说道:“夫君,你干嘛要和一群亡魂生气。来到鬼界的灵魂已经没有了善恶之分,全凭借内心最直白的想法做事。”
白蛇纤细的身躯缠绕在境小心的手腕上,无聊地打着哈气说道:“就是,丑儿姐姐说的没错,姐夫你就是太幼稚。对付这些亡魂,小妹都懒得出手,你还浪费符箓烧他们。”
境小心看看黄月英,在看看白蛇说道:“说的都轻巧,我不卖力使用暴力,如何能从亡魂群中冲出来。”
白蛇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姐夫,你是学道学傻了吗?想要亡魂不纠缠自己最好的办法就是,放出自身的道行威压,或者是释放凶厉气息,他们自然就会远远地躲开。”
境小心无语地看向黄月英和白蛇,然后在回头向亡魂队伍望去,见亡魂队伍中出现了一大块空地,当中是数以百计的亡魂在烈炎中不住哀号。
境小心阴着脸颊,话不多说,在黄月英的俏脸上狠狠捏了一把,辨别一下方向后,随手拉起她的小手,转身向那鬼门关的奔去。
......
鬼门关,相传人去世后,先有阴间捕快黑白无常带走三魂七魄,交给牛头马面带至鬼门关。所以,鬼门关也是鬼界的必经关卡。
“都不要挤了,赶去投胎也在于一时半刻。”
“大婶,借个位置用一用,道士说了,我必须在天明时分投胎,才能下一生荣华富贵。”
“呜呜......我的鬼界通行证丢了,是哪个杀千刀的家伙偷了我的证件,我要举报投胎队伍中混进奸细。这可怎么办啊?有哪位好心人,借我鬼界通行证用用吗?”
鬼门关前,一群身高数丈的凶恶厉鬼,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