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点纷纷洒下,由疏转密。片刻,化作倾盆大雨,万千火把逐一被熄灭,境小心仰天长笑道:“天不亡我,我必谢天!”
接着大喝道:“董大人,我们这仗已经输了,朝廷的援军也未赶来。即可分批撤出天水城,我和白芷断后,誓死保护你们安全离去。”
董卓和众位将领,见二人如此义薄云天,无不心头激动。
白芷冷喝道:“还不快走,等妖道于吉来临,谁也无法阻挡于他。”
董卓带众位将领,全体跪下,拜了三拜,扭头而去。
雷雨交加下,境小心抱起白芷,狠狠的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豪放不羁的吟道:“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同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白芷一脸崇拜,拍手喊道:“好啊!这段诗词说的真棒,再把下一段念出来听听。”
“呃”
境小心尴尬的对着白芷说道:“在我梦中,仙人就给我念出上部分,未成有下部分。”
他暗付,差点说漏嘴,岳飞的满江红下部分描述的是宋朝的靖康之耻,离三国时期还有上千年,这让他如何去向白芷解释。
雷雨交加下的天水城有如鬼域,境小心和白芷两人目送一批批的天水士兵匆匆从北门撤走。
到最后一批包括董卓、牛辅在内的士兵撤退时,众人均感依依不舍。
境小心硬下心肠说道:“都走吧!完了就来不及了。”
董卓面部也分不清楚哀叹,还是悲伤的说道:“二位不如和董某一起撤离吧?”
白芷摇了摇头说道:“只有我俩才能吸引妖道于吉的注意,你们快些走。”
董卓长叹一声,说道:“二位的恩情,董某终生难忘。只要董某还有一息尚存,必定报二位的大恩大德。”
说罢,董卓策马追着队尾而去,身影没入雨电交击的茫茫暗黑处。
境小心和白芷策马并肩在街道缓缓而行,任由风雨打在他们的身上和马上。每当电光闪烁时,长街两旁的店铺楼房都像透明了似的,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气氛。
境小心苦笑道:“从小就想做个大将军,威风凌凌的指点江山。想不到第一次上战场便吃了个大败仗,把整个天水城都输的一干二净。第一次杀人时,我心中还满是颤抖。现在,双手沾满血液,心都麻木的就好像习以为常。毕竟是活生生的人们,眨眼间便尸横遍野,化作孤魂野鬼......。”
白芷的俏脸任由豆大雨点击打,呼出一口气说道:“我们兽族不如你们人族这么悲天悯人,大自然的规律就是物竞天择。得得失失,怎能计较得那么多。我们尽自己所能,做好自己的本份,不愧对天地,不丧净天良。今日,我们大败落难,他日,我们在总结经验,大杀四方,找回场子便可。”
“哈哈哈”
境小心捧腹大笑起来,半天喘气说道:“还是我的美人儿,话说的潇洒透彻,只是我钻了牛角尖,落了俗套。”
“咦”
忽地,白芷一声惊讶,两人猛地勒马停住。
漫天风雨的长街前方,就在闪电裂破上空,照得天地一片煞白时,出现一道颀长的人影,正是妖道于吉。
......
于吉发出一阵震耳狂笑,充满杀戮的气息,止住笑容,冷哼说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我见二位娃儿骨骼也算清奇,不如拜我为师,随我共创世间无上大道。”
境小心嘻嘻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说什么无上大道,只不过是‘八十一巫门’争霸天下的借口。”
境小心暗付,既然不知道妖道于吉的底细,不如诈唬他一下,也许真能知晓点秘密。
于吉突然一怔,上下打量这境小心和白芷,好奇的问道:“你又如何而知老夫宗派?速速说来,老夫也许会看在一份情面上绕过你们。”
境小心摸摸头发,掏掏耳朵,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说道:“老实告诉你,我们也是‘八十一巫门’之人,不过是外门弟子。前段时间随师兄胡车儿来崆垌山办事,一不小心就卷入了战争,不得已就随同董卓将军守卫天水城,不成想到,竟然与你打了对台,这实在是一个天大的误会。”
于吉手捻胡须笑道:“原来是巫门的小辈,随同胡车儿办事而来,为了巫门的千年大计,也算不辞劳苦。啊!不对......。”
于吉突然醒悟过来,大怒道:“好你一个刁蛮小儿,竟然用言语诓骗老夫,气煞我也!”
境小心微微一笑说道:“诓骗你又如何,只能说你笨。你也不想一想,我俩不过是先天境界的道徒,出门在外历练怎会没有宗门高手的陪伴?你不过是一位金丹境界的修士,真以为自己无敌于天下吗?”
说罢,猛夹马腹,朝于吉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