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棋知道闯了祸事。
不论与人有何恩怨,这里都不是他能妄动手脚的地方。
紧张是有一些,他却不至于手足无措,毕竟他不是没有根底的人。
他不敢再动手,伸手指了指在一旁冷笑的秦百折,咬牙切齿的说道:“小贼,你给我等着。”
“这里是官衙重地,你居然敢拆房行凶,分明就是不把萧大人放在眼里,我虽然是个小杂役,可也看不下去,难道你爹是城主啊!”
等人的滋味多难受,秦百折看着关棋色厉内荏的叫嚣,当然不能示弱,众目之下,不能再动手,可是动嘴他也不差。
众人脸色齐变,有知道原委的,多数人不知道起因,但言语中涉及到了萧堂首和城主大人,这事的性质可就变得有些叵测。
这般闹法,分明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路数,这得多大的仇!
“是你先打我的。”
这小子太狡诈,关棋怒吼一句,却再也说不下去,眼前身影一晃,已被扑过来的守卫制住。
“放肆!”
萧六夜走出房门,轻叱一声,苍白的面色更加阴沉。
以他的修为,自然听得到这里的动静,看着乱糟糟的院子,他的面色又白了两分。
伸手指指扮相奇特的秦百折:“你,过来。”
众人肃穆,这是要给这个小杂役好看,萧堂首亲自动手,断胳膊断腿都是轻的,他们的眼中都有了同情之意,当然也有人在幸灾乐祸。
曹八斤隐藏在众人身后,却是心惊胆战,怎么片刻的功夫,就闹出这等大事,不明所以,他没敢向前。
秦百折面无惧色地走了过去,离着萧六夜三步远停了下来,太近了不安全。
萧六夜伸手虚握,他顿时感到周身被一股劲气牢牢地禁锢住,随后脚下一空,恍如利箭般的从萧六夜身旁飞到了屋里,房门哐啷一声关上。
这是要动私刑,众人的同情心又涨了三分。
关棋口不能言,牙齿却在打颤,铁面无情的萧堂首若是亲自过问此事,他也不会有好下场。
“都散了。”
随着萧六夜淡淡的一句,众人立刻鸟兽散去。
关棋也想散去,奈何动不了。
曹八斤能动,却不敢走。
候客房里的众人退到门里,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作声,萧堂首要亲自处理这事,他们这些证人,心中也是忐忑不已。
“你有事?”
萧六夜看着曹八斤,面无表情地问道。
“没事,我没事。”
曹八斤抬手刚想指着秦百折消失的房门说什么,恍然醒悟过来,萧堂首已经出面,哪还轮的到他来分说。立刻抬手施了一礼,就近找了个房门,一瘸一拐的奔了进去。
秦百折跌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劲气焕然一空,感受到身上没有不适,他才放下心来,看着距离房门足有五丈远,他不禁暗暗咋舌,这位萧老兄的修为真是深不可测。
再一转头,看到隔桌坐着的一个布衣老汉正在凝神看着他,目光没有惊诧之意,反而有些玩味的意思。
秦百折见机快,立刻挺身站起来,抱拳向这个身材魁梧的老者施了一礼。
即便他感受不到对方的身上有威势,但是能作为萧六夜的堂上客,不论外貌多像农家老汉,他也不敢轻视。
这两年在江湖上打了一遍滚,他深知绝对不能以貌取人,就是妖也不行,孙不二就是个鲜明的例子,一般人绝对想不到一尺多长的小猴,居然是个丈多高的大妖。
“在下秦百折,我萧老兄公事繁忙,有点琐事要处理一下,前辈且稍坐片刻。”
秦百折说完,勤快的为老者续上茶,向后退了一步,束手而立,这姿态,要多恭顺有多乖巧。
当着外人的面攀附萧六夜为兄,他是为了一旦萧六夜对他有所不满,不好拿着公事公办的态度对他。
“你就是秦一板?什么时候萧堂首有了你这个兄弟?”
布衣老者抖了抖眉毛,显然对他的这个称呼颇为意外。
“这个名号其实是同门给面子,捧小弟场的玩笑话,至于萧老兄吗,实则是我们一见如故,再见似亲,小弟崇敬之情简直如绵绵云海,无边无际,感情之深厚,无以表达,唯有认个兄长才能得安我心。”
这一厢情愿的理由,貌似强大的无可辩驳啊!
布衣老者微微愣神,宽厚的手掌抚须到了中间停下,抬手揉了揉脸,方才反应过来,这小子还真是自来熟,话没说几句,就开始以小弟自称,这小心思不一般啊!
“如此说来,你对老夫的印象如何啊!”
“********、大象无形,端的是高人,小,啊,弟得遇,真是蓬荜生辉,倍感荣幸之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