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那鸨母肯放过他,他那些恶毒的同窗们是否肯放过他呢?他若不搏一把,能否从大狱里出来还是两说呢,再者,这世上传得最快最没谱的就是消息,纵使长图从大狱中出来,世人已经知道了他的恶事,再读书求功名也是不能了,难不成叫他做一个废人?”
燕江浑身一震,恍然大悟,起身深深一揖,“求夫人救救长图!”
从回忆里回了神,楚韵看着桌几上的信件,喊了声,“夏荷,待瑜儿回来,去将子诗叫来。”
夏荷脆生生应了,“哎!”
大年已过,元月二十一日外出访友的泓初道人回来了,楚韵猜他没走远,要不然不会回来得这样快,等到燕青瑜情绪缓和,楚韵才让人去征求了泓初道人的意见,待他同意后,才将孩子继续送到他的住处,随他习学。
燕青瑜这个孩子似是一夜间长大了,虽依旧会赖在楚韵怀里撒娇,但眉眼间的稚气却消褪很多,更多的时候是小大人儿似的对楚韵说些似是而非的宽慰话。
回到府里,燕青瑜就带着子诗子书子墨到了楚韵院子里。
“母亲,我回来了。”燕青瑜迈着小短腿儿跑过来。
楚韵弯腰将人抱起,“瑜儿辛苦了,今日道人可讲了什么有趣的?”
燕青瑜笑道,“母亲不是找子诗?待母亲办完事,我再说与母亲听吧。”
见他这般乖巧,楚韵心下一酸,抵着他的额头蹭了蹭,楚韵说道,“真乖,回屋去换身衣裳再过来陪母亲用膳。”
“好。”
看着他“哒哒哒”跑走,楚韵才收回视线。
子诗行了一礼,“请夫人吩咐。”
燕长宁到底是去随军,不可能带伺候的人,子诗等人便留在了府里,听楚韵的令,燕长宁对楚韵的爱重,子诗等人是看在眼里的,自从到了楚韵手下表现得忠心耿耿。
关于燕江所求之事,楚韵没透漏一点儿口风叫燕长宁知道,如今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只有个稳重又忠心的秋梨,楚韵叫来子诗是想将这事告知他,她得培养些办事的帮手。
简单将事情说了说,子诗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夫人,这——”
楚韵举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笑着抿了一口茶,“我知道,人命官司事关重大,也正因此不能告知伯爷,叫他分心,如今我将这事揽下了,我自有法子处理了,伯爷将你们留着听我的令,我少不得要叫你们知晓这事。”
子诗面色复杂,垂首,“听夫人吩咐。”
手指摩挲着茶杯边沿,楚韵叹了口气,“伯爷的宗族,你也知道,不成什么气候,这件事求到咱们府上,怕是逼不得已了,依我原是不想帮的,但如今的境地,不管想不想帮都必须帮,伯爷拿命去搏高官厚禄,这些许小事恐是那毁堤之蚁穴,不能不防。”
“夫人说的是。”
楚韵看向低眉顺目的子诗,笑道,“你原是伯爷手下得力的,跟着瑜儿实在是大材小用,这样,我将燕长图这事儿交予你办,你去库里支些银子,给宗族里的人送去,多待几日,待事情有眉目了再回来。”
子诗应,“是。”
又嘱咐了些事,楚韵便让子诗走了。
秋梨掀帘进来,“夫人,该用膳了。”
“摆到我屋里罢。”楚韵懒洋洋地说道。
“是。”
自从燕长宁随军远走,楚韵和燕青瑜母子两个就极少在饭堂用膳,总觉得空旷得很,母子两默契地将用膳的地方改到了空间小的地方,坐的近些,也不显得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