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顾宜倒是不会想太多,一阵就过去了,他稀里糊涂的坐在一旁,青色柔软的内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松垮的领口露出一大片隐约的腹肌还有那精致妖娆的锁骨。
云妆抬头,一手拿着细细的毛笔,轻轻的勾勒着。
顾宜眼中闪过笑意,摆了一个及其舒适妖娆的姿势,“娇娇儿这是在画为夫的春宫图?”
云妆抬眼,神色正经道:“春宫图?恐怕宜宜得脱掉衣服了。”
顾宜:……
这一副画,云妆画的格外的用心,那画中男子妖娆,却又透露着浓重的雄性气息,隐约的腹肌更加诱人无比。
身后层层叠叠的书倒是和他有着莫名的和谐。
画中人只是简简单单的身穿了一内袍,但是浑身的气势却如同汹涌一般,扑面而来。略有一些慵懒,但是那眼中的笑意仿佛要溢出眼睛来。
云妆缓缓的收笔,“好了。”轻轻的吹了吹笔墨。
顾宜走上前来来,眼中闪过惊讶,“我以为你的风景画很有灵气,倒是没有想到这画人倒也是不错啊。”
云妆指了指,“那当然!你说,这么好好的一副美男图,若是卖了,能够卖到多少两银子呢。”
顾宜恼怒,一伸手就将娇小的她捞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沙哑的低声道:“你舍得?为夫既能够暖床,又能够当银库……”
云妆:……
她轻叹道:“倒是可惜了这么一副美男图。”
顾宜伸手指了指,“嗯,既然觉得可惜,就送给我好了,只是着实是有一些拿不出手,只能够自己留着了。”
云妆无奈的犯了一个白眼,笑着说道:“嗯,回头再话一副正经的。”
“正经的,倒不如继续画着不正经的?”顾宜戏谑的挑眉,唇角满是笑意。
云妆嘭的一拳,锤了锤他的胸口,“还上瘾了?!”
“哎呦呦,好疼好疼……”
顾宜捂着胸口,佯装疼痛,可怜巴巴的望着云妆。
云妆:……微微一笑,她能够戳穿他吗?你姨奶奶个腿,这么大人了还玩这出?
……
万里无云,晴空万里。
很快就迎来了潘府宴会的日子。
云妆身着一身淡红衣裙,很是喜庆,头上盘着仙香髻,长长的黑发落在腰间,头上干干净净,只是带了一个顾宜亲手雕刻的那白玉簪子。
她抬起门帘,下了马车,神色怔怔的望了望牌匾上的“潘府”二字,这二字仿若就是将她从幸福欢乐之中硬生生的给拽出来,面对的是血淋淋的伤口和无尽的悲痛。
有时候,云妆就在想,就这般和顾宜一直在一起,不用去想这些悲痛的事情,不用去想这些令人糟心的事情,就这样一直下去。
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
云妆神色怔怔的望着潘府,唇角轻轻一勾,浅红衣裙衬托的她越发的妖艳。
喜丫上前,拿出了手中的请帖,给门口的家丁看了看。
家丁眼睛扫过,神色即可恭敬,这请帖看似跟别的相同,但是这周边镶嵌着的金色的细细的碎花,还有这请帖的颜色略微的深一点,以表示主人家的尊敬。
他急忙伸手,“请!小姐请,小的这就领着小姐赶紧进去。”
云妆点头,跟随在他的身后,向前走去。
喜丫落后一步,跟随在云妆的身后,神色谨慎,亦步亦趋。
家丁进不得这内院,跟一旁的身着绿衣的丫鬟,急忙道:“玉竹姑娘,陈小姐来了。”
他笑的又朝着云妆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去。
云妆是认得这个丫鬟的,在广济寺就是这个丫鬟撞了她,所以才识得了这潘夫人,进而有了机会进入潘府,说起来倒是玉竹的关系了。
玉竹急忙笑道:“陈小姐,随奴婢来。”
长长的亭廊,周围处处花草,倒是幽静无比,玉竹细心道:“宴会都是请了一些比较有声望或者跟夫人关系比较好的人,陈小姐不要太过于拘束。毕竟这一次,对于夫人来说,您才是这次宴会最重要的客人。”
云妆点头,“多谢玉竹姑娘提点。”
更何况,她云妆根本就不是那般妄自菲薄的人!她来这宴会的目的,可不是什么增加见识不见识的。
玉竹轻笑一声,“小姐倒是好脾性,以往碰见像小姐这般的高人,哪一个不是鼻孔长在天下,连看你都不看你一眼,更别说,和奴婢这般身份的人心平气和的说话了。”
云妆没有接话,真正的术士,心平气和,自然是不会跟人计较,整个玄门之中,那种高傲之人不是说没有,但是也是极少的。
大多都是平淡,冷静。
或许,也跟他们在雪上之上,日益熏陶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