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空中不断传来破空声。

原来，早在远征军抵达北线尾岛的时候，各船已经完成了飞石炮的组装。小一些的船只能放置两门飞石炮，而纵横号比较大，所以放置了四门飞石炮，在每两根桅杆之间各放置两门飞石炮。每门飞石炮抛射后，士兵立刻重新装弹，然后继续抛射。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飞石炮抛射的炮弹长相比较怪异。

飞石炮抛射的是什么东西？

……

热兰遮城里。

惊天动地的巨响惊醒了热兰遮城里所有荷兰人，人们都惊慌失措，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荷兰士兵们意识到可能遇袭了，便慌慌张张地登上热兰遮城的顶层，开始四处瞭望，但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未发现。刚才的巨响，港内仍在燃烧和沉没的船只，都说明敌人正在偷袭己方，只是不知敌人在什么地方。热兰遮城距离海边只有数十米，为了防止敌船接近岸边登陆，他们只好向四周开炮。

“呼——哈！呼——哈！呼——哈……”此时，总督麦尔呼哧气喘地赶到内城的北城墙边上，手扶城墙一边喘息一边向外望去。

麦尔这货不知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贪污多少才胖成现在这个猪样，跑这么几步路就喘成这样。

大员港内的情况吸引了他的全部目光。

只见，大员港内的船只都在着火，船上人影绰绰，哭天喊地，不时地有人跳进海里。

显然，有人趁夜袭击了大员港内的所有船只，而且，这些大火说明不是敌人使用了火攻，就是敌人的攻击很可能引发了弹药库爆炸。

麦尔仔细观察发现，现在仍然在着火的都是较大的船，而且正在明显地下沉，一些船只的船舷都快被海水淹没了，下沉的速度简直惊人。他没有看见小船，不过，他从海面上飘着的一些着火的木头知道，那是船只沉没后的残迹，这么快就沉没了肯定是小船。

他眼珠叽里咕噜乱转，寻思着怎么回事。

热兰遮城位于台江内海，外面有北线尾岛、七鲲身等岛屿和沙洲阻挡，己方在北线尾岛上还设有热堡和一部分驻军，看守鹿耳门航道和北港航道，敌人想要不声不响地摸进来根本不可能，这说明热堡里的驻军肯定凶多吉少了。大员港内的所有船只遭袭，说明，敌人已经摸到热兰遮城附近了，显然，不论船上还是城墙上的瞭望哨都睡死了，没能及时示警，从造成如今的局面。

他恨恨地想到：这些该死的东西，回头全枪毙。

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他奇怪的是，敌人到底使用什么武器攻击己方的船只，才造成这样的结果。刚才听到的炮声也就数十声，就算对方每一炮都击中己方的船只，也不可能击沉所有船只啊？再说，天这么黑，对方又如何能打这么准呢？除非是在近距离炮击。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立刻在大员港内搜索。

结果，他扫视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敌船，连正在着火的己方战舰周围，也没有发现纵火船的影子。这说明敌人至少是在数百米外发动的攻击，于是，他将目光望向北港航道和南港航道处的海面。

海面上漆黑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也没有听见敌人的炮声。

他非常奇怪，便又仔细观察。

终于，他借助星光，发现城外左侧的海面上似乎有一些黑影。他猜测那可能就是敌船，但他还不能完全确定，因为他并未看见敌船上的白色帆布，也未看见敌船上的灯光。

众所周知，帆布是帆船最显著的标志。

麦尔清楚，敌人来偷袭为了隐蔽不被发现，船上不点灯很正常，但白色的帆布无法掩饰啊？即使敌人停船将帆布都收起来，也会看见帆桁上帆布的白色影子，再加上今晚多少还有点星光，应该可以看见白色的帆布，但现在却一点帆布的白色影子也没看见。

难道，敌人将帆布染成黑色了吗？

敌人肯定是远道而来，而且现在还是梅雨季节，下几次雨帆布不就又变成白色了吗？难道，敌人是在偷袭前现将帆布染成黑色吗？这不太可能吧？

其实，也不怪麦尔这样想，古代的染色技术很难达到将布染色后不掉色；而在漆黑的夜色中，也无法现将挂着的帆布染成黑色。

为了看的更清楚些，他来到左侧的瞭望塔，手扶城墙将脖子抻到城墙外观察。

“嗖嗖嗖……”忽然头顶传来破空的声音。

麦尔吓的他一缩脖子，立刻蹲下。作为一名参加过多年海战的海军军官，他非常清楚那是炮弹的破空声，但又感觉很奇怪，因为他没听见敌人开炮的声音。

“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咕噜噜！咚——轰隆！”接着，身后不断传来重物落地和翻滚的声音，麦尔感觉一个东西落在他身后不远处，好像还砸塌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