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猪狗不如的东西,真是白养他们了,都该杀。
此时,后面的两支敌人舰队,已经从左右两侧绕过拦截的后勤运输船队,逐渐追上他的指挥船,再过一会就会超过他。看敌人的架势,是想绕个大圈儿,插在他和己方的那些战船之间,对他形成包围。如果己方的舟师再不来救他,他就会被包围、被击沉,于是,他满怀期待地望向己方的那些战船。
忽然,他的已经睁得大大的。
原来,他发现己方的那些战船已经分成两股,竟然分别向南北两个方向逃走了,他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人里甚至还有他的兄弟和族人。
他气的想杀人,于是拔出佩刀,拼命地在船舷上砍着,发泄着心里的怒火
“啊——啊……”他边砍边狂吼着。
旁边的孙师爷和郑森被吓得大睁着双眼,直往后躲,另一边的几名亲兵也被吓得缩着脖子往后躲,生怕总兵大人将气撒到他们身上。
……
笠利崎港(灭日港)两侧的海里。
数条运兵船正赶往笠利崎港的入海口外,准备与己方的数十条战船汇合。忽然,他们发现己方的数十条战船分成两股,一股向南驶去,一股向他们驶来,他们顿时就懵了。
怎么回事?
当他们看见己方的指挥船和追击的敌人船队位置时,终于明白了,原来,己方的数十条战船是怕引火烧身啊!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纷纷减速、转向、掉头,往回驶去。
……
郑芝龙的指挥船上。
之前,郑芝龙见数条运兵船奔己方的舟师而去,知道他们想汇合自己,心里非常高兴;现在,他发现他们也掉头而去,感觉有点树倒猢狲散的味道。
又过了一会,他眼睁睁地看着两支敌人船队,逐渐追上他的指挥船,又逐渐超过他的指挥船,最后汇合在一起。每支敌人船队都拉成一里多长,像两堵长城一样,将他的指挥船围在中间。他不知道后面的后勤运输船队怎么样了,于是将身体探出船舷外,向船后面望去。
只见,后勤运输船队正逃向远处,显然,他们也放弃自己了。
他心想:这些养不熟的白眼狼,关键时刻弃自己而去。他知道,后勤运输船队迫于自己的命令,只是象征性地阻挡一下敌人的船队。不用看他就知道,由于他们的离去,敌人的另一支船队顺利地堵在他的指挥船后面,现在,他已经被团团包围插翅难逃。
他声嘶力竭地吼道:“来人。”
一名海盗小心翼翼地来到他面前,单腿跪地一抱拳,恭敬地说道:“总兵大人,有何吩咐?”
他命令道:“命令指挥船向西南方向突围,如遇敌船阻拦直接撞过去;所有人准备战斗,如果发生跳帮战,血战到底,宁死不降,违者就地格杀。”
海盗答道:“是。”就准备去传令。
“慢。”孙师爷抢上前来,对郑芝龙一拱手道:“总兵大人,现在敌众我寡,负隅顽抗已经没有意义。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如我们先假意投降,然后再做图谋。”
其实,孙师爷也知道,现在郑芝龙想拼命,他说这些话肯定会遭其恨,因为他的话肯定会扰乱军心,但如果他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他见识过对方“开花弹”的厉害,郑芝龙想拼命,对方肯定会用“开花弹”攻击指挥船,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船沉人亡,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劝一劝郑芝龙。
旁边的郑森也对郑芝龙道:“父亲,孙师爷说的有理啊!人死万事休,活着才有希望,我们不要做无谓的牺牲。您就听孙师爷的吧。”
周围的亲兵和海盗都大眼望小眼地看着三人。
郑芝龙双眼圆瞪,盯着郑森,心想:从对方的这一切布置来看,绝非善类,即使我假投降,也不可能得逞,甚至,对方都不一定能接受。而且,如果我投降,我的一世英名尽毁,日后根本无法在江湖立足,活着还不如死了。这些道理我岂能不知,但如果上下一心,拼死突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现在,被你们这样一说,还谈什么军心。你们这些怕死之辈,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孙师爷见郑芝龙没有说话,以为其已经动心,便想再添一把柴。他一拱手,说道:“总兵大人,您好歹是朝廷命官,对方肯定不敢擅杀朝廷命官,只要您投降……”
“嚓——亮——”一声,只见寒光一闪,孙师爷的话就断了。
周围的亲兵都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了,望向三人。
只见,郑芝龙仍然保持原样站着,似乎没有动过,只是,其右手放在左腰间的佩刀把儿上。
众人又看向郑森。
只见,其脸上溅的都是血点,双眼圆睁、大张着嘴巴,望着孙师爷。
众人顺着郑森的目光看向孙师爷。
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