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涛拍打着河边的沿岸,姜鹰从迷糊中猛地醒了过来,他发现自己正倒在河岸边的芦苇丛里。他还在郁闷呢,忽然闻到很浓的味道。姜鹰茫茫然地想着,潮水的味道和血的味道怎么那么像呢?
姜鹰出神地望着河水面,发现退下去的潮水中混着红红的颜色,他把视线转向湖中央,上面似乎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他的脑海有一次出现了混乱,完全搞忘记了自己到底又发生了什么,但是姜鹰却知道自己是一个水贼,一个应该已经死了的水贼。他赶紧用双手将身体撑起来,仔细一看,发现手脚都红通通的一片,连一身朴素的衣服都变成黑红色。
姜鹰是个老江湖了,虽然记忆总是出现缺失,但他的全身的衣服明显是被别人溅上来的血给染红了,自己肯定经过了战斗,而且还杀了人!证据就是两手看起来简直红得发黑,轻轻握一握手就黏得要命。他再随便一摸,脸和头发也都一样淋满了黏黏的东西。
一个浪潮打上来,波浪冲洗到了已经坐起身的魏鹰,拍上来的水是浊浊的灰色,卷下去的水则溶进了红色。他下意识想要掬起水来清洗双手,从指间滴下去的水带着血一般的色泽。但再怎么洗双手都无法回到原来的颜色。
“嗯?不对,这是............??”
姜鹰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产生了变化,他以为自己看错了,急忙将血红的手举到眼前。他的指甲变长了,不仅变得又尖又利,而且指甲壳竟然还长得像第一节手指那么长,就算是女人也不会这么留指甲吧?!
“……怎么会这样?我这是什么情况?”
姜鹰这一注意财发现更多的诡异之处,察觉到了身体更多的变化,首先他的手背上出现数不清的皲裂,皮肤上仿佛有一层死皮一般,紧接着死皮一点点的掉了下来,小碎片剥落之后,出现在底下的是一撮红色鳞甲,小小的一块皮肤上竟然长满了鳞甲。
“到底怎么回事?!”
姜鹰赶紧把手搓一搓,皮表的死皮劈哩啪啦地掉下来后,表面依旧全是鳞甲。只要他动一动,从脚上甚至脸上都有这种死皮剥落,全身到处都长有鳞甲。
忽然再被大浪一冲,衣衫就像烂了一样片片碎去,从衣服下面出现的一样还是鳞甲,潮水洗刷着这些血红色鳞甲,这些鳞甲将红色化在水中,把他身边染成一望无际的血红。
如凶器一般的爪子,一身红毛。姜鹰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变得像野兽一样,这竟然是某种妖化!传闻只有吃了妖丹的人才会被妖化,可是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姜鹰而言,他从小接受的宗门教义就是人妖殊途,仙魔不两立,但是现在这种状况实在是太可笑了,竟然发生这种事。他现在妖魔化了?!
衣衫剥落后,暴露出来的手臂扭曲成怪异的形状,看起来像狼犬的前脚。姜鹰快疯了,他现在妖魔化的情况简直就是扼杀了他的所有。
“对啦,狱岛,肯定是狱岛上的时候,那个小白脸给握修炼的那个什么离仙功法有问题,肯定是的!他们再拿老子做实验!”
姜鹰非常聪明,立即通过有限的记忆忽想起那个功法正在改变他的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让姜鹰不由加快了呼吸,可是他一呼吸就全身都痛,尤其胸口更是痛得厉害。不得已他只能条件反射般的马上将双手举到面前,这才轻轻地喘口气。
他无声地松了一口气,试图想起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只能赶紧想撑起身子,在附近的渔家里偷了件衣服。
不过胸口的痛楚越发强烈,鳞甲也越来越明显。他走了好一会儿,举目四望都是松林,再检查一下自己的身体,竟然也没有受伤。当然是有数不清的小擦痕,但是找不到称得上伤势的地方,而且身体也没有任何变化。
白霭轻轻地流动,飘着黎明前的空气,浪涛声在荡漾。姜鹰在照着《离仙典》重新修炼了几个周天后,只觉得身体十分舒畅,奇痒难耐,忽然有种飘飘欲仙之感,竟然意识模糊了起来。
当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全身恢复如初了,那些鳞甲消失不见,
“我难道是是做了个梦?……
姜鹰喃喃地说着,看看旁边,周围是海边常见的松树林,离冰心湖很近。此时此刻天快亮了,自己并没有变成了怪物,可是身上所穿衣服的记忆又开始混乱了,自己一开始穿的是哪件衣服来着?!
这是自己从渔家那里偷来的?还是逃出狱岛时就穿着的?
树林里没什么特别不对劲之处,看来官兵并不在附近,相对地,他的手下们也不在。
从映在海面的月影中钻出来时,月亮还高高挂着,现在却将破晓,姜鹰使尽全力去回忆自己怎么从狱岛上逃出来的,可是最后一无所获,自己的识海是不是出了问题?
妈的,狱岛那群人一定会来找我吧?同时作为一个水贼,官兵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至少凉州这一带是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