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市里开会的时候,市里的同志反映了举报人到市里查询举报信的事。回来后,问了举报申诉科的人,说确实收到了举报信,交给管检察长了。但小管没和自己说,单独把信压了下来。初时,还有点想法,后来一考虑管检察长的亲属在粮食局,事或许能牵连到他们,小管才甘冒风险,把信压了下来。自己和管检察长关系不错,搭班子这些年还算融洽,级别又是同级,要是真有什么事,自己一推六二五,什么也不知道,倒也脱离了干系,管检察长自己去负责。所以也就没去过问。但随着检务公开的深入,举报人把电话打到了自己的家里,说明举报人是豁出去了,非得弄明白不可。再不去过问此事,说不定举报人会迁怒于他,说是自己包庇他们,把自己也扯进去了,说自己压案不报,犯不上。因此就问了一下管检察长。管检察长便把信拿了过来。那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举报违纪金额达几百万元,是本县历史上从没见过的。小来小去的事,自己多少还敢做主,这么大的事,自己也不敢做主。按程序应汇报给县委,自己在没考虑好前,也没敢汇报。想考虑好再做决定。正好他们二位来了,有些事跟他们当面说清楚,求得他们的谅解也好。
张检察长抽出烟,示意了一下茂祥,茂祥摆摆手说道“谢谢,不会吸。”张检察长便自顾自地点上,深深地吸上一口烟,又长长地吐了出来,一股白烟快速地喷射出来,说明了张检察长是有顾虑的,而且,顾虑还很深。不一会,张检察长说道:“这个事的确不太好办啊。”但他也没把话说绝,似乎还有点余地。
未等哈局长发话,茂祥马上接过话说道:“刘威这个举报人,从九三年到九六年,承包做买卖,借公款三十多万元,胡吃海喝,玩小姘,弄得亏损十多万元。我在任时,没把他的帐给结算。挂在帐上了。这次粮食局按政企分开、人员分流,把他给分下去了,他心怀不满,四处写信诬告,弄得我们也坐卧不安。知道的,还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不定有多大的事呢!”
“是吗?”张检察长的眼睛盯住了茂祥。这个时候,这个地点,茂祥还能说这种话。这究竟是来求我的还是来告举报人的呢?张检察长心有不快,追问了一句:“是诬告吗?”
茂祥这才觉得话有些不妥。要是诬告,查就查呗。查清了治他个诬陷罪。上人家来干什么?这不是一面求人家网开一面,又告诉人家,自己没事,不领人家的情吗?
“不是。”哈局长看出了张检察长的温怒,于是解释道:“茂祥的意思是说举报人的主要目的,是因为被分流下去而心怀不满。才告状的。我们的目的就是能不能把事压下来?看看怎么办好?因为检察院一立案,有的事情就不好说了。那时候,为了做买卖,采取的是商业手段,要是到了你们那,就不合法了。这个事,我们觉得挺难办。”
“的确不太好办。”张检察长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要是诬告的话。我们就可以追究举报人的诬陷罪。不过,诬陷是有目的和手段的。就算他是有诬告的目的和手段,但要看他举报的事有没有?如果有,就算是举报的性质不一样,那也定不了诬陷罪。公民向检察机关反映问题,是公民正常的权利和义务,是应得到保护的。”张检察长的话明显是说给茂祥听的。言外之意是现在不是追究诬告不诬告的事。
茂祥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是的。小管这几天顾虑很大。回家就发脾气。我们也没法和他解释清楚。觉得这些年粮食局和检察院的关系不错,我们个人之间的关系也不错,所以就直接找你来了。”哈局长笑着把个人的关系摆了出来。
“这些全是你们二位老局长的功劳。”张检察长说的是真话,检察院这几年的福利米、面、油什么的,粮食局全包了。表面上当然是管检察长的功劳。因为他岳母是粮食局的一把手,而对粮食局来说仅仅是关系单位而已。可升温的却是个人感情。
“这件事,你们可能知道了。从举报的事看,事挺大,也挺多。可以这么说,如果属实的话,就创记录了。当然最好是没有事。按道理。我们应该马上向县委做汇报,迅速立案。考虑到这些年咱们的关系,涉及的人又是你们二位,就是没小管的话,我也有心跟你们唠一唠,核计核计。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我的身份不能直接去找你们,不是说我有什么架子,要是我去找你们,就等于犯罪一样。你们来找我,事情就不一样了。不过,咱们是那说那了,千万不要传出去。”张检察长淡淡地说着。
“这我们明白。”哈局长和索局长都点头表示决不能说出去。
“事难办在那呢?”张检察长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难办的是举报信直接向检察机关举报的。检察机关要么不立案,要么马上立案。立案查处的话,假设有一件事成立的话,不论你当时处于什么环境,什么特殊情况,我们就可以马上收审,就象哈局长说的送礼什么的,到我这就是行贿,就可以以行贿罪收审,成立就可以判你。”
哈局长和茂祥局长面面相墟。这个问题,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