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刘威与苗苗的关系很好,俩人似乎无话不谈。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超越同学或说是好同学的范围。因为刘威就象一个不解人事的大孩子,对着一切都充满的好奇和兴奋,他从没有想到个人的婚姻大事。他觉得那是一个很遥远的事情,因为他目前还是靠家里拿钱供他上学。他还没到自食其力,自己能养活自己的时候,谈婚姻、家庭为时过早。
放假前,同学们都在议论回家的路线和行程,要好的同学相互相邀到家去玩几天。苗苗突然问刘威:“上我家去玩啊?”
谁知道她是真假心意呢?即使是真心邀请,刘威也不会去的。刘威没有细想,一口就回绝了:“不去了”。
苗苗的语调有些异样,她黯然的地回道:“那当然了,咱家是农村的。”
话不多,可包含的东西,却让刘威有些不能容忍。她似乎是说刘威嫌她家是农村的,是看不起她。刘威本就是山沟里长大的孩子,他的家也无异于农村,他怎么会看不起她呢?他们之前的融洽气氛还隐藏着谁看不起谁吗?可一想,人家也许是客气让让而已。让到是礼,何必那么较真呢。再说了,刘威去干什么啊?他们就是一个同学关系。要真是去了。她还不得叫苦连天啊,最起码的是她的父母怎么看女儿上学期间领一个男同学回家了,终是不妥。
期末考完试,大家都把被褥拆洗了,缝被时,苗苗过来帮刘威缝被罩。她在哪缝被,彦军他们几个同学就在一边坐着调侃着。刘威下楼去买点糖果准备招待苗苗。也不知道谁说什么了,就听苗苗大声说:“我把你被扔楼下去。”
吓得刘威匆忙跑上去:“别的啊,那可是我的被啊”,逗得大家哈哈哈哈大笑。
苗苗却一本正经的对彦军说道:“我早晚得让你服我。”刘威在旁,听到这话,不知道苗苗和彦军说些什么了,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酸酸的感觉。他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他知道,想那些只会让自己痛苦。她不属于自己的,谁都有权利去爱别人或被别人去爱。
今晚的月亮真亮。晚上没有自习。大多数同学都去看电影了。刘威没有去,他在窗台上凉了杯开水,静静地欣赏这皎洁的月光。楼下的柳树林里,不时传出情侣们幽幽的笑声。
正在这时,刘威突然听到窗根下面有人说道:“娘子,小姐,站好了......”刘威不由得笑出声来。原来是苗苗和柳玫开着玩笑呢。不知道在演什么戏呢。他们听到楼上有人笑。就一起跑了。
哭,哭的那么凄惨,苗苗寝室里传出苗苗在痛哭呢。哭的我和玉峰的心一点也不安。莫不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刚才玉峰和苗苗开玩笑,打赌赢汽水的,玉峰输了,给苗苗钱,让苗苗自己去买汽水。这么不大会的功夫,苗苗怎么就哭了呢?刘威想问问,可又不敢问,自己算干啥吃的?人家哭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她老乡也听见苗苗的哭声了,人家都没过去问,自己去问,算是怎么回事呢?可不知道怎么,刘威的心中竟感到十分的茫然和惆怅。
明天就放假可以回家了。下午,火车站里派来两位同志到校售票。按顺序最先由刘威班级开始买。刘威因有事,去的比较晚。等他去的时候,前面已经有一群人了。刘威只好在门外排队等着,等他一回头的时候,看见苗苗和柳玫站在门外的花坛前,不知道他们买没买票。他看见苗苗的眼睛红肿着,似乎还有泪迹未干。他克制着自己,没有问他们买没买票,但内心里却希望他们没有买,自己替他们买,因为这样,他们的座号就能挨在一起了。
此时的刘威,心中不及以前那样犹犹豫豫。他逐渐被情感所控制,尽管他内心里一再告诫自己、提醒自己,自己与苗苗的感情是不可能继续发展的了。可面对苗苗时候,他真的感到无力抗拒。
刘威没有向苗苗告别。因为他们是坐同一列车走的。也许是天遂人愿,苗苗和柳玫真的是在等刘威给他们俩买票。他们的座位号和刘威自然就连在一起了。苗苗兴奋地说:路上带付扑克玩。其实,扑克早就买了。
走了,他们都走了。刘威到车上找座位时,才发现她们的座号虽然是联着的,可并没有坐在一起,满心的欢喜,一下子全无踪影。一路颠簸的火车,行驶的很正常,可刘威却觉得这火车走的极慢,象条瘦牛拖着满载货物的破车,在爬行着。或许是心里作用吧。难怪爱因斯坦发现了相对论。他们只隔了一个过道,可在将近九个小时的旅途中,除了苗苗送来一些糖块外,他们几乎没有说句话。就因为那条该死的过道。
苗苗的家在DC城的郊区。可她却在离DC城还有一站地的小站下了车。赶上假期,车上人很多,过道都挤满了人。苗苗携带的东西只好通过窗户递出去。刘威正好坐在窗口,他把苗苗的东西递出后,希望苗苗能在车窗前站一会,哪怕是那么一小会。真的一切都如了刘威的愿,苗苗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不说话,等着火车开走。
刘威想说句告别的话,可还是没有勇气说出口,他觉得自己的眼泪就在眼眶里打滚,生怕一张嘴,话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