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算,在文丑离开之后他更是派兵虏掠田野,这虽然与蒋奇在北海干的勾当差不多,可蒋奇却是贫弱不取,而袁谭则一概不放过,富者取之家财尽杀,贫者无财货可取,则强征劳役强行募兵,搞得整个青州民不聊生,本来齐国(郡)在田楷治下刚休养生息缓了几年,被他这么一搞之后,连黄巾大爆发那时都不如,当真是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在这等情况之下,还守临淄,到时候徐州大军一到,城中百姓就怕要造反擒了他们几个夺门开城迎接了,眼见着袁谭犹豫,留着八字胡,一脸奸猾神态的华彦急切,道:“主公,别犹豫了,快退吧,不然等徐州军杀到,那时恐怕……”
留着短髭,獐头鼠目的孔顺也急道:“是啊主公,临淄不可守,我们还是尽快退回平原吧。”
“不急,我已经派出部队去收拢败军了,而且还派出了斥候盯着北海,现在那边还没有动静,现在走,还太早。”
“哦?”两人对视一眼,都听出了袁谭话里有话,不急着走肯定不是为了收拢败军,两人一阵迟疑,瞬间就明白了,心中咂舌,自家主公杀心太重了,这是要走之前,再在临淄搜刮一波啊,可是如今的临淄还有什么好收刮的,该收的都收了,除非派兵到其它县。
一想到此,两人便情不自禁的龇龇牙,狠,太狠了!
首先败军如匪,一路回来不知劫了多少财富,将他们收编之后,没收财货,然后再派他们去抄各县富户,这是要把青州彻底榨干净,就算走,也不给刘澜留一粒粮食一枚五铢钱啊。
“主公,要不要这样啊,这样的做法一旦被传出去,对您的名声可不大好啊。”两人虽坏,可就算坏到骨子里,但只要是人,总归会在不经意间流出一丝恻隐之心,一想到如果真像他们所想的事情一旦发生,那青州将会是何等惨状,可他们偏生又知道无法阻止袁谭,情急之下,只能以名声为幌子来劝他。
“会对某名声不好?”袁谭嗤笑一声,反而理直气壮的说道:“我又不是把这些人赶尽杀绝了,就和他们征些粮草,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就算咱们不征,他刘澜来了一样征,难不成把这些粮食和青州就这么白白留刘澜了?哼,这一仗,我们付出如此大的代价,绝不能便宜了刘澜。”
两人苦笑不得,可没办法,人家是出身豪贵的世家子弟,如何能明白百姓的疾苦,这一点上,袁谭与他的父亲袁绍完全不一样,袁绍是那种时时会关心百姓疾苦者,凡事首先都会想会不会扰民,而袁谭则更随性,想到什么,只要他愿意,就会去做,当然他有些小聪明,往往不会冲动,可正是这等腹黑的人物,才会做出令人恐惧的事情来,这也是二人对其深感恐惧的地方。
袁谭拍了拍手,
很快侍卫入堂,吩咐其将矮几抬起,并命他抬几瓿好酒,煮些羊肉上来,很快侍卫抬着一只四足骏马纹饰的酒瓿上来,还有肥美羊肉,一应齐备之后,袁谭笑着示意二人不用考虑那么多,现在喝酒吃肉最重要,等明日醒来,差不多准备准备再回平原不迟。
两人相视苦笑,一个比一个笑得难看,一想到哪恐怖的一幕浑身上下都是一阵发寒,再看眼前的酒瓿,只觉酒瓿之内美酒哪还有什么酒色渣滓,简直就是赤红血色,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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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赶到东莞的刘澜收到了最新战报,数封信函,有关羽有赵云还有一封乃是孔融转来的书函,署名王修,对于此人刘澜了解的不多,但他却记得毛宗岗对其有过这么一段点评。
许攸王修降了曹操,可许攸助曹谋袁,而王修则不忍助曹谋袁,可见王修贤许攸太多,就这一句评价便可知王修此人的人品如何,只是让他不解的是王修不是袁绍的部下吗,怎么此刻却成了孔融帐下的都尉了?
这也难怪,王修最早出仕时以孔融主簿的身份任高密令,所以刘澜并未与他在北海有所交集,而在历史上,青州之战后王修又被袁谭辟为治中从事,自此到了袁谭帐下,后来降曹,官至大司农郎中令,总体来说此人为人正直,尤文才有武韬,治理地方时能抑制豪强、替百姓着想,身居高位又能刚正不阿,赏罚分明,算得上是一位上中之才了。
这样一位人才居然会给他来信,确实有些期待,不过打开信函之后所看到的内容却多少让他有些出乎意料,然后再打开后几人的信函,居然都是与青州刺史有关的事情,刘澜眉头一挑,露出了一丝苦笑,看来想留下王修,现在是不用臧霸都不能了,只不过这臧霸又是怎么得罪了云长了,让他反应这么大?
原本已经想好说辞打算任命臧霸为刺史的刘澜这一刻不得不先拖上一拖了,当然他可不会像诸葛亮那般放任关羽,他打算和关羽谈一谈,当然是去了剧县当面和他谈而不是写封书信说。
打发了三路信使回去,说辞都一样,有什么话,到了剧县他会说。
再一次打开多日之前的战报,上面写着当日与冀州军作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