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那么轻松随意,“要炒就一起炒吧,让明姐手下的宣传也多做些事。叫那些无聊的人分辨不清那个真炒哪个假炒也好,我一边和莫晚琳若即若离地谈恋爱,一边和辰星表演兄弟情深,你觉得怎么样?反正别让我最近的新闻只有莫晚琳跟我绑着。”
莫小语很快地回复,“好,我马上打电话。”
反应较慢的佩月月皱了眉,不顾对自己莫小语一向的敬畏,抓着莫小语要打电话的手,“我不管你们宣传不宣传,炒作不炒作,但这事跟辰星有什么关系?我是辰星的助理,你们想借辰星炒作,不要当我不存在行吗?”
佩月月很认真地说话,她觉得这是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作为辰星的助理,没道理这时候还明哲保身地看着别人对如何利用辰星无动于衷地说说笑笑。她不想找存在感,但有的时候,不得不硬着头皮为自己找存在感。
天皎不说话,依然捂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嘴角明显一抹懒得说什么的笑容。
“你也说了,你只是,助理。我们怎么宣传,需要通过你吗?哪怕是辰星本人都没资本这么说。你又算什么?”莫小语第一次直视佩月月的眼睛,一字一句冷冷道。
佩月月刚开始十几秒还想硬气地与莫小语对视,然而莫小语说完那些话后,她虽然眼睛没眨,努力地睁着,仍然无法阻止眼睛渐渐模糊。
莫小语漠然的目光像一柄钢铁铸成的剑,直直地射进佩月月的心脏,又痛又冷。那些佩月月曾经想忽视的锐利锋芒不经意地闪现,就足以刺得她血肉模糊,不堪一击。
此时的佩月月,还太弱小,别人是现实里千锤百炼锤锻出来的剑,她顶多是温室里的水一点一滴暂时冻结的冰,拿什么去与别人抗衡?又凭什么硬气得起来?
你们,你们就这么欺负人?仗着你比较红?名气比较大?
佩月月想这么说,可又明白如果自己这么说出来,只会让对方更加轻视自己,轻视辰星。她想说下车,但是路程途中,她下车了势必惊动其他人,莫小语必定一脸冷淡的表情说着无关紧要的理由让大家都觉得是佩月月自己无理取闹不好伺候,她能够哭哭啼啼在所有人面前说天皎和莫小语欺负她吗?
顾恋会相信,辰星会相信,那又如何?其他人不会那么容易相信,还会因为顾恋和辰星的相信自己而怀疑其顾恋跟辰星。人际关系就是这么微妙,简单或复杂,就在自己一念之间。
佩月月真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感到委屈,为什么这么容易想哭?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要被人看扁?为什么就这么容易软弱?太讨厌了。
顾恋,你曾有过像我这样如此软弱的时刻吗?那时候,你是怎么做的?是昂起头,守着尊严咬牙坚持,还是……
佩月月低下了头,双手抓紧了膝盖的衣服,泪水落在手背上,她瞪大了眼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没关系,这是刚开始。
刚开始,总是难以控制的。
这次,只允许自己落三滴泪。
下一次,只能有两滴。
再下一次,只许是一滴。
……总有一天,她可以坚强到任何时候都不再在别人面前流下这代表软弱和无助的可恨的液体吧。
“可以啊,你们宣传好了。反正我家不红,跟着你这大红人蹭蹭新闻也很不错呢。”佩月月眼中有泪,却笑着说,一向单纯无垢的眼睛里第一次没有与脸上的笑容相辉映的明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