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离开杨岭村,行走了两日才走出山脉,看见了官道。
此时官道上正有一队人马急速奔驰,领头的汉子燕颔虎须,气势如虹。
身后跟随的十数人也都是虎目灼灼,气势不凡。
只是片刻便疾驰而过,没了踪影,只余一片扬起的尘土。
南易眉头微拧,这群人速度极快,虽只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但是依旧发现领头那人面色青黑,怕是招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当然,这里所说的面色青黑,常人是看不见的。
只有修道之人开过天眼了,才能看见那些不属于人界的气息。
看那队人是往青鹿城的方向去了,南易便也朝这个方向前行。
途径一家客栈时,南易拍了拍衣角的尘土,选择住宿一晚。
一踏进屋子,南易便发现内里的气氛不太对劲。
里面有三桌人,其中两桌都坐满了,从其穿着打扮和随身背负着的武器来看,都是些江湖人士。
这两桌人皆是摆出剑拔弩张的气势,目光直逼同一处。
那是靠窗的一张桌子,只坐了一人,约莫只有二十出头。身着一件月白色的织锦缎绸衫,腰间绑着一根青色荔枝纹绅带,一头黑发用精致的白玉发冠高高束起,气质有如皓月,看起来应该是位官宦家的公子。
南易观察间脚步没停,走到一张空桌前坐下。
那两桌人复又转头看向南易,其中一位虬髯如戟,相貌威猛的汉子出声道:“还请两位另找客栈投宿,此处我们包了,剩下的同伴稍后就到,怕是没有多余的客房给你们住了。”
南易虽不怕这些人,但也不想徒添麻烦,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见南易动身了,那两桌人又看向了窗边那位清新俊逸的公子。
汉子再次出声道:“适才我已经与你说过一次,你置若罔闻,现在我说了第二次,休要逼得我动手请你出去!”
那男子这才放下酒杯,抬起头来:“我说你吵嚷嚷什么?包客栈你们付了钱吗?”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叠银票拍在桌子上道,“掌柜的,这里是五百两,这间客栈我先包了,闲杂人等还请你把他们都赶出去。”
掌柜的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闻言从柜台后走到男子身边小声劝道:“小爷,您还是走吧,这帮人是碧落堂的,都是些刀口嗜血之人,还是少惹为妙啊。”
“我这酒喝的正尽兴,岂能说走就走?碧落堂?没听过,管你天王老子,我就是不走。”该男子说完斜睨着那帮草莽汉子,颇有些挑衅的意味。
南易索性也不走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看着那男子不由得暗道,此人不说话时气质高雅,一开口就尽显二世祖的本色。
那两桌的十多人瞬间拍桌而起,怒视着男子道:“你小子算哪颗葱?也敢小瞧我们碧落堂?你不肯走,今天就打到你出不了这个门!”
谁料这男子也是拍桌而起,姿态更狂:“我是你祖宗,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么些人怎么打到我出不了门!”
南易倒是有些诧异,这男子年纪轻轻居然敢独挑十多人,看来身手定是不错。
见男子底气这么足,那领头的汉子倒是迟疑了,制止了身边人的怒喝,继续耐心劝解道:“这位少侠,还请给个方便另寻客栈歇息,就当是与我碧落堂结个善缘了。”
“哎哟呵,我这还没出招呢,就把你们给震住了?怕了的话,就赶紧滚,滚慢了有你们后悔的。”男子依旧狂放不羁道。
碧落堂的人都是血气方刚的汉子,听到此话顿时都忍不了了,抽出刀剑便朝男子围拢过来。
面对来势汹汹的包围,男子慢条斯理的摇着折扇,望向窗外:“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动手前还得吟诗?南易再次细细打量该男子,他身上并无兵器,难道手中的扇子便是武器?也有可能是擅用某种暗器。
碧落堂的人开始不耐烦了,再次逼近,眼看着就要刀光剑影的打起来了。
男子却是后退一步靠向窗子,开始频频往窗外望去:“我说你们懂不懂规矩?我诗还没念完,你们便要动手?”
“吃我一剑!”回应男子的是几把寒光闪烁的长剑斩来。
南易颇有兴致的看向男子,等待他的强势出招。
谁料那男子却是一转头就撞破窗户,驴打滚的就势滚到了外面的官道上。
那碧落堂的众人纷纷吃了一惊,很是意外的对视几眼后纵身越到窗外追赶而去。
此人没毛病吧?没那个本事还去挑衅,真是实力作死,南易转身往官道上看去。
那男子已经手脚并用的奔逃起来,观其姿态,别说是高手了,分明连三脚猫功夫都不会。
就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