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前来向季鹤松讨教功夫,并带了些好酒好肉,打算同这位真正的师父过完招后,同他好好喝几杯。
可一见面,季鹤松忽然问我,‘北鹤行,你可知道我为何要教你功夫?’
我答道,‘师父宅心仁厚,可怜我的身世,才帮我的。’季鹤松却坦然一笑,说,‘这是其次,我之所以教你功夫,意图全在此刻,那就是让你听进去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站起身来,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你年纪轻轻,背负血海深仇的确可怜,而你小小年龄不怕艰难,投身刀门学艺也的确可敬,不到半月你就能尽得斩月刀法的奥妙,也甚是可畏。只是这个仇字,写来容易擦去难,背上容易放下难。’如果那天在山下同你讲这些,你定然听不进去,可是现在你也算是我半个徒弟,应该不会讨厌师父这么啰嗦吧?
他见我不再说话,接着说道,‘你先天资质非常,将来定成一番气候,若放下仇恨,必成一代宗师;可如果一念参不透,你也必将是武林浩劫的始作俑者。圣者有云,存天理,灭人欲。你但有为双亲复仇的心便是尽孝了,若一味寻仇,弄得自己不仁不义,甚至不人不鬼,岂不让双亲心中愧疚担心?你若因此在江湖上无立足之地,岂不让双亲蒙羞,孝,也变成了不孝?’”
谢凌风听到此节,忍不住拍手叫好,“季鹤松不愧为刀门名宗,果然文武双修,德行高深!”
北鹤行看着谢凌风,“确实如此,也是到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复仇的包袱压了太久,季鹤松的话字字句句都扎进了我的心里,也是从那时起,我不仅把他当成武学上的师父,更把他当成真正的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