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齿地说上三言两语,一贯老成持重的窦建城便不禁拍案而起。
他在帐中不敢相信地喝道:“你说什么?”
多少年了。
自从窦氏取衡氏而代之,被天子封为北鄙大夫以来,戎狄之匪溃败到北山乡以西,再也无力为祸邑城三乡,除了愚不可及的衡氏,还有哪股匪流敢于进入困原?
窦武阳哽咽出声道:“父亲,族人的鲜血还未干,季妹也死在了平里……”
要外嫁给妃郑度氏的幼女惨死在平里,窦建成眼前微黑,右掌往下拍去,案角当即碎成一地。
他在帐内愤声道:“安敢如此欺我窦氏。”
又问道:“此贼说他叫什么?”
“盗首。”
窦武阳往前跪走两步,伏地请命道:“除了我邑城三乡,岱氏之邑也遭匪人焚烧一空,父亲若是准许,儿子将率卒出营,纵使此贼是二重真门的御气武修,儿子也誓要将他……”
不等儿子说完,窦建成怒斥道:“愚!”
他脸色一时难看无比,沉沉出声道:“而今的北鄙匪情,除了羊谷直和全基牢,其他的匪流皆不值一提,盗首如此行事肆无忌惮,动辄杀人灭族,在商殷而言实在是骇人听闻,他应当来自楚地,或是更远的越地。岱氏在北鄙隐忍多年,便是我也摸不着他们的深浅,却让盗首将他们轻易举族灭尽……”
窦建成把怨毒的眼眸合成一线利芒:“真是好个心狠手辣,不能称之为人的御气武修,可惜他低估了我们窦氏,我们窦氏可不是只有几百死士的岱氏。”
窦武阳杀气腾腾道:“父亲,此贼是御气武修,他若是知道赫山之物,必定会来抢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