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门口,刚下飞机的旅客都很诧异,这一幕,很熟悉,就跟我刚到魔都时一样。
北方不同于南方,魔都已经到了初夏,这里刚刚入春。微风拂过,很暖,空气中散发着熟悉的气味,独属于北方的泥土芬芳。
一袭长裙,伴着飘飘长发。
她,独立于风中。
她,正对着我发笑。
我跑了过去,然后紧紧拥她入怀,嗅着独属于她的茉莉清香:“我想你,很想。”
白桃轻轻抚摸着我的背:“这么大人了,还跟孩子一样。”
“呵,孩子有什么不好,至少可以无忧无虑,至少可以不会觉得压抑。”我由衷感慨着,也只有面对白桃的时候,我才会毫无顾忌的展露自己内心深处的无奈。
“怎么了?”她足够了解我,才会感受到我心里的那抹无奈。
“没事。”叹了口气道:“至少现在没事。”
“哦......”
“嗯。”
我松开了她,然后十指紧扣,雀跃道:“快点吃东西去吧,饿死了。”
不想让她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哪怕已经暴露,依旧要尽力掩藏,或许,这是我目前唯一能做的一件事了。
白桃很聪明。
知道我不会说的事,就一定不会说,所以她就不会问。
这是一种理智交往的默契。一种长时间以来我们形成的默契,都会给彼此留下足够的空间,然后用爱抚平伤痛。
有时我会想,如果身边换个女人的话,是绝对做不到她这样的。她这样的女人,能够让我遇到,很幸运。
这份幸运能持续多久,我不知道,随之而来的,也是一种压力。她不计较我们之间的差距,但身为一个男人,难免会计较,这样的差距每天都在增加,生怕哪一天淤积起来的情绪爆发,然后......
不,这种情况我是抗拒的,所以我在努力。
她很认真的在开车。
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注视着她。
“看什么?”
“看你漂亮。”
“无聊。”
“跟你永远不会无聊。”
越是害怕出现那种情况,我就越要告诉自己她对我的重要。
不久前,有个女人跟她多么的相像?
难免的,想起了安默。
“操,我这是怎么了?都已经很清楚不可能了,为什么还会想起她?安默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她选择退出成全我,让我能够全身心的留在白桃身边,既然已成定局,就不应该再去想起她,不是吗?这才分开多久,总会想她,这真的好吗?许诺,扪心自问,你觉得现在这样对得起谁?”
只会谁都对不起!
我很想一巴掌打醒自己。
“这几天感觉怎么样?”许是我长时间保持沉默,让气氛有些尴尬,她主动问道。
“就那样。”我看着窗外流逝的景色,感慨着:“魔都很大,人很多,每天都傻.逼似的觉得会被人海淹没。”
“你啊。”白桃顿了顿,还是没把恨铁不成钢的话说出口。
“我怎么了?你是不是觉着,我这样挺不男人的,没有个爷们该有的豪情壮志?”我笑了笑,没有注意白桃的反应,继续说道:“其实,你那么想没什么错,在魔都,尤其是在魔都的夜里,看着外滩的繁华,我也会想这样的问题,说实在的,我也瞧不起自己这种小富即安的想法,我甚至会想,如果留在魔都拼个几年,或许我们之间就会没有距离。但是,我真的做不到。我爱你,很爱,但我他妈就是达不到走进那座围城的标准。”
吐了口气,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我不知道哪来的这股邪火,但偏偏它就真实的发生了。更不该的,是我竟然对她发火了!这就不是我能容忍的了。
“啪”
我打了自己一巴掌,很用力,很想。
“吱。”
白桃把车停在路边,打开双闪,眼神复杂的注视着我:“你怎么了?”
狠狠吸了口烟:“对不起,不该发火的,更何况是这种不该出现的火。”
很软弱,很神经,我瞧不起现在的自己。
白桃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陪伴,她也知道,现在我需要安静。打开车门,站在路边,注视川流不息的车流,很想就此冲进去,然后结束这短暂的一生。
幸好,没有神经到那个地步。
白桃跟了下来,从身后抱住我,让我感受着她的温暖。
“你知道的,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那些,许诺,我们是一起长大的,从知道什么是爱的那一刻起,我心里就都是你。”白桃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