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种事?”
汪小波笑道:“不信吧?走,去看看。”
我也顾不上劳累,随他就往村后去了。
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在“玛丽“和”“查理”的坟头,长着两棵高高的槐树,它们枝叶环抱,枝叉相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象一对拥抱着的恋人。
我问汪小波:“你去过故宫没有?”
他摇了摇头说:“没有。”
“故宫的御花园中,有两棵树,枝叉相交,被称为‘夫妻树’,到故宫参观的人,都会在树下合影,意指夫妻恩爱,白头偕老。不如我们就将这个景点称为‘夫妻树‘好了。”
“好。”汪小波大声叫好。
这一日,村子里来了一个女子,颇有几分姿色。她带了好多祭祀用的物件,都是些纸扎的冰箱、彩电,甚至还有微波炉。
她先在村子里打听张家祠堂,然后说要找安阳舍人。
王子的妻子月娥正带着王长命在路边玩,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感觉有些面熟,问她:“你找他做什么?”
那女子笑道:“听说他看风水看得特别好,想找他测测前途。”
月娥虽是农民,没有多少文化,却是个记性特别好的人,她边听她说话,努力在大脑中回想,好象在哪儿见过的样子。
对了,她就是在四皓村给王长命妈妈办丧事的那位女风水先生。
于是笑道:“我认识你,你也是干这一行的吧?”
那女子吃了一惊:“你怎么知道?”
月娥说:“有一次我在一个亲戚家里,见到你,因为你很特别,印象就特别深。”
“原来是这样,我有什么特别的?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
月娥笑道:“只听说男人看风水,很少有女人看风水,可见你不是个普通人。好,既然是老相识,我就带你去找他。”
那女子将手中带着的祭品放在门口,月娥吩咐丈夫王子帮忙照看。
那女子随月娥来到张家祠堂,我堂弟新华和新枫正在打扫卫生,那女子进了祠堂跪下就磕头,把两个人吓了一跳。
“大姐,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们祖宗的宗庙,你为啥要拜?”
“是吗?你们是张家人?”
新枫拍了拍胸脯说:“那还有假,这里面供着的都是我们的祖先。”
那女子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兄弟,我是你姐桃花。”
我堂弟摇摇头:“不认识,你到底是谁?”
那女子叹道:“难怪你们不认识,我出嫁那会你们还小。你大哥叫张新喜,对不对,二哥叫张安喜,对不对?”
我堂弟连连点头,笑道:“姐,你果真是我们张家的人。你爹是谁?”
“张支书,听说他不在了,我一直没回来看他,今天专门回来看看。”
新华为难地说:“姐,不过,你们家的房子因为没人住,给搬迁户住了。”
桃花笑笑:“没关系,安阳舍人在哪?我先见见安阳村这位大名人。”
陈抟正在禅房打座,见了桃花,吃了一惊:“你怎么在这?”
“你怎么在这?这是我们张家的祠堂,我大哥让你在这里参禅?你也不感谢我们?陈抟笑笑:“这怎么成了你家祠堂,这不是张家祠堂吗?”
桃花笑笑说:“先生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是我娘家。这祠堂里供着的就是我的祖宗。”
“是这样?那就更好了,咱们师兄妹自从武当山一别,在这里相遇,实属天意。”
陈抟与桃花在祠堂里叙旧的时候,我堂弟已经到学校找到我,将桃花的事和我说了,我很意外,难道这个叫桃花的风水师就是老支书远嫁的女儿?她出嫁的时候我还小,对她的外貌记不太清,只知道老支书有一个女儿嫁到外省去了,不是听说她是一个人过吗?
她回安阳村作什么?难道是想要回她们家以前的老房子?抑或是真找陈抟来了?
我满腔疑惑地来到张家祠堂,桃花立即一把拉住我的手问我:“兄弟,你还记得姐不?”
我点了点头说:“有点印象,时间长了,想不起长什么样了?自从你出嫁后就再没回来,老支书去世的时候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还是我们兄弟俩主办的丧事,大姐,你这次来有别的事吗?”
她摇了摇头说:“没有。只是回来给我爹爹祭祀一下,再就是看一看安阳村的变化。”
“你和安阳舍人是同行,你们是老相识吧?”
她笑道:“同门中人,多是在会上见过,后来听说他在安阳村张家祠堂,我今天专门来拜会。兄弟,麻烦你带我去我爹爹的坟上,我这个不孝女来看他了。”
提起老支书,我着实有些怨她,一个女儿家嫁出去,多少年连个音讯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