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多了一个兄弟,汪小波和我同年,只比我小个把月。
我把我与汪小波结为兄弟的事和我妻子王美丽说了,她不屑地说:“你应该再认个妹妹才好。”她说着就抿着嘴笑。
我知道她是在开玩笑。对于我与夏荷之间说不清扯不明的关系,美丽一是有微词的。女人是敏感的,她不可能看不出夏荷对我的意思,她表面与她相处得象姐妹一样,但内心却并不平静。自从夏荷搬去与安德曼先生同住,她的心里才稍微好一些。
村民大会这天晚上,汪小波挨家挨户通知村民们开会。汪小波不愧是个天才的演讲家,他向大家讲了安阳村的未来,并对知青院将来建成纪念馆也做了规划。
我堂弟作为安阳村的老村民参加了会议,他对清汪小波佩服得五体投地。当然了,汪小波也邀请了安德曼先生和陈抟参加了村民大会。
会开到一半的时候,我三弟带着他女朋友玛丽闯进了会场,说是让那个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女孩子认一认村里的乡亲们,他带着她向大家鞠躬,一本正经的样子。
会后,我十分不满地批评他有伤风化。
他不高兴地说:“哥,我将来要出国的,这样的机会不多了,我只是想让她感受一下乡村这种古朴的民风罢了.”
我恨不能给他一耳光,但我忍住了。毕竟他是大学生,是接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
汪小波集资入股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他不失时机地给我大哥打电话,说他也是安阳村的一份子,希望他也能入一股。
我大哥颇不耐烦地说:“国家干部是不允许入股经营的。”
安德曼先生和陈抟作为外来户也入了股。
我对陈抟的财大气粗颇为不解,我不明白一个以看风水为生的人,何以能有那么多的财富?
我三弟要开学离家了,大哥在县上最好的一家饭馆里包了一桌席。
他今非昔比,拿出县长大人的样子,说是欢迎外国朋友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作客。
他对于我三弟和玛丽的交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可能是身份不同吧,他既不表示支持,但也不反对。
我和美丽也一起去县上为他们送行。我大嫂穿着一件旗袍,把凹凸有致的身材包装得恰到好处。
她讲得一品标准的英语,非常得体地以一个女主人的身份张罗着。
我不知道他和我大哥婚后的生活过得到底怎么样?但我能看出她是落寞的。
我不知道新生还没有没有和她联系。
在车站送我三弟的时候,我将他叫到一边,特别叮咛他和玛丽作朋友可以,却不能作为结婚对象,否则,将来的后果会很严重的。
他很不服气:“哥,医学上都讲了,返祖现象是一种自然现象,你就不要迷信了,再说了,安德曼先生娶的新媳妇,生下的紫云不是很漂亮很正常吗?”
他说得我哑口无言。
没想到我的话竟一语成谶。
大约在两个小时之后,我刚回到安阳村家中,夏荷就跑过来,神色慌张地说:“出事了,新平出车祸了。”
我一时两腿发软,就坐在了地上。
夏荷一把抱住我,将我放到凳子上说:“已经和大哥说好了,让我爸爸将你送到公路边,他的车在那等你。”
“他到底怎么样了?”我有气无力地问她。
“新平没事,就是受了皮外伤,不过,那个叫玛丽的女孩子死了,她没有系安全带。”
我连死的心都有了,难不成是我用语言咒死了她。我不得承认,她是个好姑娘,要不是因为我们祖训的话,我怎么会反对他们交往?
我大哥的车在公路边上等我,我大嫂没有一起来。
原来是我三弟先给我大哥打电话,我大哥才将电话打到安德曼先生家。
在区中心医院的外科病房里,我们见到了我三弟,他伤势不重,不过,玛丽小姐已经医院的太平间了。他非常伤心,痛悔自己不该让玛丽到安阳村来。
面对痛哭流涕的我三弟,我一时不知要如何安慰。
我详细询问了发生车祸的地点,正是山去坡上那段事故多发地段,他说听司机说了,那个地段每个月的事故发生率很高。
司机和售票员都死在事故中了,我三弟报了一下车牌号,我听着耳熟,正要问他是不是我们去买牡丹花时坐的那辆车。
他说:“那辆车是我们去买牡丹花时坐的那辆车,司机和售票员还是他们俩。”
我不禁悲上心头。
马春风成了没妈的孩子,下个学期他还会到安德曼小学上学吗?
我们在太平间见到了玛丽小姐,我三弟坚决要以未婚夫的身份给她送行,他说玛丽非常喜欢我们的文化,也非常爱他。他在老衣店里给她购买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