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女性饱受生理期折磨。生理期因为见红，普遍被人认为污秽异常。而在广大的农村地区，别说卫生巾了，就连干净的卫生纸都很少见。就拿林宇上小学时的一篇课文来讲，那个时候的学生为了节约，草纸本子都会反复使用，还不敢用钢笔，都用铅笔，就是为了用完一遍可以将字迹擦掉，循环利用。

幸好在这个屋子里，不是只有林雨柔一个女人。

硬着头皮，林宇敲了刘黄河夫妻的房门，刘黄河木着脸出门，林宇第一次觉得话竟然是如此难以开口：“刘大哥，你们家有卫生纸吗？干净的！”

于凤燕毕竟是高干子弟，想必应该有干净的卫生纸，林宇心中暗暗祈祷。

“有！有！卫生间就有！”

“刘大哥，不是草纸，是干净的、柔软的、洁白的、卫生的——纸！”林宇说得都要虚脱了。

刘黄河弄不清林宇要干嘛，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床头就放着一沓，忙拿了出来。此刻于凤燕也迷迷糊糊醒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递给自己丈夫两个纸包，一齐交给了林宇。

林宇如蒙大赦，回到客房，结果发现不但有卫生纸，竟然还有两包卫生巾。他心中啧啧感慨：“不愧是高干子女，这种东西都有！”

刘黄河关上门，钻进被窝，有点好奇：“你刚刚给我的那是什么？”

“那就是女人专门用的！”

刘黄河恍然大悟：“哦！就是你从姐姐那里带来的稀罕玩意儿！”

于凤燕眼睛猛地睁开，刚刚因为她只穿着睡衣，不好见人。可此刻突然意识到，林雨柔只是一个农村女孩，肯定不知道卫生巾的用法！

林雨柔的确不知道卫生巾的用法，林宇只好硬着头皮一边比划，一边用卫生纸折叠演示。一个说得大汗淋漓，一个说得面红耳赤，冬天的清晨本严寒料峭，两个人却觉得浑身发热。

于凤燕穿好衣服，慌里慌张敲门进来，她看着林宇有些尴尬：“小宇，你先出去会，我教教雨柔……”

“不用了！谢谢姐姐，哥哥已经教会我了！”

“他？”

于凤燕不可思议地看着林宇，林宇也挠挠头：“谢谢嫂子了！我刚刚给她说了！”

于凤燕一句话不说，满肚子疑问。等她在钻到刘黄河怀里的时候，狠狠地掐了刘黄河一下，疼得刘黄河哎呀一声。

“不是做梦！奇怪了，他怎么会懂这个？”

这些卫生巾可是于凤燕从住在SH的姐姐家带回来的，之前就连自己的丈夫刘黄河都没见过，她可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农村孤儿还懂这个。虽有不解，但出身政治家庭，于凤燕仍然将自己的疑惑埋在心头。

“这个小伙子可是越来越有趣了！”

经这么一折腾，林雨柔临考的紧张心情也消失不见，毕竟林宇说得特别有道理：“开门见红，这是喜事临门了！”

第一次听到有男人将女人家的污秽事说得这么好听，林雨柔又羞又喜。

为期两天的考试很快过去，最后一门考完，于凤燕早就在家张罗了一大桌子菜肴。

林雨柔仍然有些局促，于凤燕客气问道：“雨柔，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

于凤燕以为林雨柔只是随口说说。她虽然是高干子弟，但是在前几年也受到了冲击，她十分清楚在广大农村，很多老师都是似懂非懂，再加上反右，将知识分子当成“牛鬼蛇神”，农村的学校基本就是摆设。

刘黄河的想法和妻子差不多，他指了指那盘番茄炒蛋：“一转眼长这么大了，之前还没认出来！今年参加高考的人太多了，招收名额又少。你还年轻，既然已经考完了，就不要有什么负担，今年不行还有下一年，即使再考个两三年，也没啥大事！”

刘黄河身在体制，上面又有人，大约知道今年参加高考的有六百万人左右，而录取名额即使包括各种专科，也只有二十万人。这个比例，还不如三十年后的十分之一！

林雨柔还是有些放不开，只是“嗯嗯”得点头称是。

于凤燕却以为自己丈夫的话伤了小女孩的自尊心，赶忙接道：“嗯！今年的高考挤压了太多知青，住在我们家隔壁的齐秘书长，他家的侄子都二十八岁了，也是今年参加高考。雨柔才十八岁，有的是时间！”

刘黄河夹了口菜：“嗯！今年冬天的高考是例外，明天夏天还有一场。有什么不懂的，可以来我们家，问你嫂子。”

在刘黄河心中，觉得林雨柔铁板钉钉要落榜。从国家公布恢复高考的消息，到77年冬季高考，时间不足两个月，他的一些知青朋友心理都没谱，更别说林雨柔这个农家女子了。当然，他也觉得林雨柔应该考一考，成绩高低无所谓，关键是有了应考经验，明天夏天的高考才是关键。这种想法也是大多数年轻考生的想法。

林宇正想插话，却